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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巧與溫凝之大吵之時,院子裡的丫鬟婆子早就知機的跑了。在翠院,冷玉也正好聽到了溫映宣的受傷和最近府裡流傳的話,不禁大吃一驚。
她僵在原地半晌,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甚至都顫抖了起來。
“這是誰害我!”她咬牙切齒地道,心裡明白,這事若被侯爺信以為真,她就離死不遠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她正得寵?但,只要威脅到那男人的利益,什麼都可以犧牲。
猶豫片刻,她直接去了聽濤閣,也沒帶丫鬟。
大冷的天,聽濤閣正屋的門卻開著,溫凝之大馬金刀地坐在迎面的大靠背椅上,雖然面無表情,甚至,連兇惡的眼神也沒有,卻有一股很是陰森狂暴的氣勢,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不發則已,發則雷霆萬鈞。
“侯爺,玉兒有過,請責罰。”冷玉沒有廢話,直接下跪認錯。但態度坦然,表明她問心無愧,也沒有做過流言中所傳的事。看侯爺的樣子,這時候使些女人手段,小意逢迎已經沒有用了,不如開門見山。
“哦,你錯在哪兒?本侯怎麼不知道?”溫凝之緩緩的道,身子動也不動,俯視著腳下的冷玉,“起來說話吧,地上怪涼的。”
可冷玉哪裡敢,只跪得規規矩矩,硬著頭皮道,“妾身從大姨娘接手管家權之後,因為順風順水,加上侯爺愛重,所以恃寵而驕、得意洋洋,做事卻疏漏了。結果……導致府裡流出了謠言。但侯爺放心,妾身一定查清楚,到底是誰在敗壞我們侯府的名聲!”說到最後,還加了些義憤填膺的情緒。若非不瞭解內情的。還以為她多麼純潔無辜。
“但,到底是妾身做錯了事,為了服眾。還請侯爺依家法處置!”最後,又找補了一句。
溫凝之沒有說話。只是森然盯著冷玉。而冷玉又不敢吭聲,場面一時沉寂。可以說,太沉寂了,似乎空氣中有一根鋒利的弦,很快就要崩斷。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壓力,直到弱勢一方受不了,率先打破僵局。
“侯爺。那些話……那些話不是奴婢傳出去的啊!”她改了稱呼,更顯卑微,“奴婢失主瘋了嗎?侯爺對奴婢那麼好,奴婢又有了孩子。現在和將來都有依靠,為什麼要做這種蠢事?”
溫凝之眼神一閃。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因為整件事的陷害痕跡太明顯,手段真的太普通了。甚至他大概知道是誰操作的。
可是,有細節!有應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供藥者知之外,再沒有人知道的細節!
這讓他如何不信?就算不是冷玉有意,但也一定是她得意忘形或者不小心時洩露的。這還證明了她的野心過大,已經不在他可以控制的範圍。
她的罪。不在於流言,而在於心大!那個至死不能說出來的秘密卻被人知道了,那也只好她死!要麼怎麼有句話叫做死無對證呢?
“那你給本侯說說,逍遙散的事,外人怎麼會知道?”溫凝之終於開口說話,但聲音又慢又冷,好像一條蛇爬過人心頭的感覺。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反正奴婢敢對天發誓,絕沒有吐露半個字!”冷玉駁解。
“那麼,是本侯說出去的?”溫凝之冷笑。
“不不不!”冷玉試圖解釋,“當然不是侯爺,可也真的不是奴婢。或者……是他?”她說的是那個供藥的人。只是那個人,也是她聯絡的。
“逍遙散雖然是秘藥,不為常人所知,卻到底來源於江湖,也有流傳的。”
“你的意思,是陷害你的人從外頭打聽到有這麼一種藥,就胡亂安在那件事上嗎?”溫凝之欠下身子,挑著冷玉的下巴問。
冷玉囁嚅半晌,卻無言以對,因為她根本說不通。可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做局的人,或者直接說就大姨娘,怎麼會知道逍遙散?不可能啊!也正是因為不可能,她摘不清楚自己,簡直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生平第一次,她嚐到了被冤枉,之後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倒黴的是,現在是她管家,她把所有重要位置的僕人都換成自己的人了,若說流言不是她傳的,怎麼可能?說到底,是她太大意了。含巧那個賤人經營這麼多年,人脈之深超乎了她的想象。之前僕人們的順服,未必個個真心。而只要有幾個人是假投誠,害她就容易了!
再看溫凝之的眼睛,冰冷中透著死光。那種目光,她再熟悉不過!當初,侯爺決定除掉霍夫人時是這樣的眼神。前幾個月,在掐死冷香之前,也出現了這種眼神。突然,她發現自己掙扎了許久,卻仍然虛弱不堪,螻蟻一般,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