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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夜,猙獰可怕。
鱗次櫛比的商店,燈火輝煌,樣式繁多的小汽車穿梭往來,像一條彩色的河在流動;摩天大樓令人仰嘆,破舊陰暗的房屋又比比皆是。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繚亂的廣告燈,交相輝映;醉態的男人,花枝招展的妓女,大腹便便的商人,耀武揚威的外國水兵,使這個城市顯得更加不協調。
白蕾乘坐的汽車在香港城市中心的博通賭館門口縣然停住,白蕾付了車錢後徑直來到裡面。
大廳內,一夥賭徒正在推牌九,一個胖頭胖腦的傢伙一邊搖著小磁缸,一邊嚷道:“現天!現天!”
白蕾熟練地穿過走廊和一個個賭房,終於在後面一座二層小樓前站住了,她望著倚著樓欄磕瓜子的俊俏婆娘道:“你那老頭子呢?”
那婆娘低頭一看是白蕾,露出滿口金牙嘻嘻笑道:“喲,是哪陣子香風把三小姐給吹來了?一晃兒幾個月過去了,真想死我了。老頭子在,在裡面喝奶呢。”
白蕾“噔噔噔”走上樓,那樓已有年頭,樓板壓得嘎吱嘎吱響,塵土籟籟而落。
白蕾走進一間寬敞雅緻的房間,一個七旬的乾巴老者斜躺在紫藤椅上,正趴在一個年輕少婦胸前吮奶。那少婦敞著嫩藕似的胸脯,兩隻又圓又潤的奶子像兩個小白葫蘆。
那老者見有人進來,將少婦推開,正襟危坐,一見白蕾,喜笑顏開。
“金叔!”白蕾親熱地叫了一聲。
“這趟玩得不錯吧?西洋是逛夠了,該瞧瞧東洋景了。”那個被稱作金叔的乾巴老者說。他的嘴裡露出兩顆大金牙。
白蕾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藤椅上,翹著二郎腿,問道:“有煙嗎?”
老者撿起旁邊的小菸袋遞給她,她接過來熟練地吸起來。
薄薄的煙霧冉冉而起。
老者小聲問:“買賣順利嗎?方才老頭子又來電催問呢!”
白蕾笑道:“姑奶奶做的事哪裡有不順利的。”
老者問道:“黃小姐好嗎?”
白蕾詭秘地一笑:“送她上西天了。”
“什麼?!”老者的嘴微微顫著,躬起了身子。
“她不願再潛伏下去,想親自出來送貨,共產黨能放了她?”白蕾不以為然地說。
老者乾咳一聲,嘆一口氣道:“想當年軍統和中統的教訓不能不吸取,我們不能再搞內江,你這樣做是誰的指示?黃老闆能饒過你嗎?”
白蕾把水菸袋擲在地上,氣乎乎地說:“我奉命前去取貨,她偏偏不給,還想直接與3號聯絡,她違反了紀律。”
“3號混得不錯吧?”老者漫不經心地掰開一個香蕉,塞進嘴裡。
“3號是誰,我他媽的不知道!直到現在還是個謎,老頭子連我也信不過,他就像一個幽靈向我傳遞資訊。”
白蕾臉漲得通紅,順手抄起一罐可口可樂,拉開蓋,“咕嘟嘟”倒進嘴裡。
老者眯縫著眼,說道:“別發那麼大的火,這是PP組織的規矩,3號是誰,鬼曉得?只有你爹知道,連我也不知道,3號是握在你爹手裡的一張王牌。”
白蕾抹抹嘴說:“該不是火葬場上那個看門老頭,他恐怕已經燒成灰了……”
“什麼?!”老者一聽,急得跳了起來。“你把向永福也幹掉了?”
“這是人家3號的指示,他的電臺暴露了,他掌握著PP的一些情況,他死得痛快,醉到九泉之下了。”
老者怨道:“這是我發展的人,你們怎麼這麼輕率、隨便!”
白蕾哈哈一笑,輕蔑地說:“原來金叔也有著急的時候。”她旋轉了一下婀娜的身體,問道:“有合適的房間嗎?今晚我在你這裡住一宿,明日一早乘飛機到臺北,派人給我搞一張飛機票,我要痛痛快快洗個澡,身上溼透了。”
白蕾靜靜地躺在溫暖的浴盆裡,恣意地欣賞著自己美麗的胴體,幾日奔波,緊張、恐懼、興奮,人世間的酸甜苦辣,她幾乎嚐遍了,此刻有了短暫的歇息,就像一艘歷盡風浪的小船躲到一個避風港口,來到PP組織設在香港的這個秘密據點,她彷彿回到了家。博通賭館的老闆金老歪是父親白敬齋的親信,也是PP組織的一個頭目。金老歪是PP組織白系的骨幹,他在大陸解放後便奉命來到香港開設賭館,發展PP成員,如今已成為香港黑社會的惡霸,他擁有資產上億美元,不僅開設賭館,還開設煙館、妓院,在澳門設有分館,成為社會上一個引人注目的人物。
白蕾正在洗澡,忽聽屋內有什麼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