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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天氣又熱,偏巧又停了電,你看條件很有限,辛苦你了。”
梁部長臉上的慍色褪去不少,他說:“說辛苦,還是你們辛苦,拋家別舍的,長期在這裡”雷環山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療效顯著,便進一步說道:“你提供的情況很重要,同時,作為你個人,又能勇於向組織承認自己的錯誤,難能可貴喲。”
有了表白的物件,如遇恩人,梁部長激動地說道:“以後你調查出來的事實,將證明我所說的都是實情,沒有虛假成份。”
梁部長的聲調明顯提高了,臉上的表情又激動得與身份頗不相稱。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帶了電似地在空中急顫,連貫成了一座橋似的。
“我還有一個重要的情況要說。我說這個情況,不是出於無恥,不是想出賣誰,更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出於良心的本能,”望著平心靜氣、笑容可掬、信任地望著自己的雷環山,梁部長歇了一口氣,語調變得和緩起來,“現在我們兩個人在場,我說來了,你就知道我的為人。我不說,一是心裡憋得慌,二是缺少一個見證人,儘管這種荒淫墮落的事簡直叫人難以啟齒。由於事關重大,我猶豫了好久,決定還是全部告訴調查組。
正邪自古同冰炭,我清清白白地過了一輩子,決不容許眼中有沙子存在,更不要說那些汙濁的東西了。“
至此,雷環山大惑不解,看著把自己打扮成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的梁部長,不知道他嘴裡還會湧出什麼來。不過,他已經說出的話使雷環山產生了一絲內疚。——竟然有非常重大的事情,自己卻一點都不清楚——與其說是梁部長熱切而極快的低語,不如說是自己的疏忽引起的內疚,使雷環山耳根紅了起來。
等到梁部長說出來,雷環山才放下心來。原來是傅梅那天連夜送了老虎之後,戲文尚未結束。雖然還是有關程家卿和傅梅之間的那檔子髒事,但梁部長提供的他們兩人苟且在一起的生活片斷的目擊材料,有很高的可信度。這個目擊材料不是一般的販夫走卒,村夫野老所提供的,而是出自官方人士之口,自然可信度更高。
——送完老虎肉,傅梅下了樓,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梁部長沒有送她下樓,他不便送她下樓。他只是來到視窗前,以空虛的目光來轉移個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他不是東投一瞥、西看一眼,他要尋找的是傅梅的身影,他想目送她離開。他必須專注,傅梅的身影出現了,她步態輕盈,像一朵浪花一樣,漂向一輛小車。哦,暗藍色的小車藏在黑夜陰鬱的樹叢中,幾乎發現不了,車內跳出來一個人,傅梅和那人擁抱在一起。哦,那是個男人,看不清男人的臉。
“我的心差點跳到嗓子眼了,”梁部長神神秘秘說道,“真是太意外了,我可以斷定那個男人不是傅梅的丈夫。他比傅梅的丈夫瘦得多——傅梅的丈夫我見過,是個矮壯男人,我還可以斷定車內肯定不會有其他人。在那個男人突然仰起下巴把傅梅抱在懷裡時,我終於看清了他的臉。不會有錯,我看清了——我的媽呀,那個男人是安寧的縣委書記程家卿。兩人鑽進車裡,幾分鐘以後,車子沒有發動,兩人也沒有出來。他們把車停在一個死角上,燥熱的夜晚暑氣逼人,不會有人特意來到他們的小車旁。他們兩人掉入了空調製造的清涼世界。我怕他們兩人可能會用眼角的餘光掃到我視窗的燈光,我便把頭從視窗縮了回來,並且熄了燈。又是幾分鐘過去,我再把頭探向視窗,向樓下望時,車子不見了。車子原來停泊的地方空空如也,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彷彿那輛車根本沒有在那兒停留過。事後許多,我還拼命地揉自己的眼睛,我想我看見的是不是來自我的幻覺。”
梁部長還想說下去,或者發一番感慨和議論,可是電扇扇起的涼爽的風打斷了他的話。電來了,風也來了。
電扇,是個搖頭派,它在一分鐘不知要轉動多少次,你不能說它沒有立場,只是它善於轉向。
雷環山對梁部長說:“你再坐坐,我叫人去挑幾個西瓜來。”
甜,甜的西瓜。梁部長像剛剛衝了一個涼水澡,他把身體放置在最佳位置,感受著仿若從田田的荷葉之間送來的涼風。——那是誰說過的話,裸露能使肉體清涼,坦白能使靈魂清涼。
第十七章 女人身上栽跟頭
梁部長對程家卿調入南章之前的那一段工作情況,可謂瞭如指掌,就像如來佛對掌心裡的孫悟空的瞭解一樣,雖不至於纖毫畢現地知悉,但基本輪廓是不會出現偏差的。
他深入地鑽研了高書記的指示,做了心領神會的剪裁,裁減平庸的部分以突出優秀的部分。於是乎,程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