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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死了,在焚屍爐裡化成了灰的人竟能從國外寄出信來,豈非咄咄怪事?
仔細研究,只有一種可能,米成山沒有死。
得出了結論,行動便開始了。列車風馳電掣一般,把左處長他們連夜送往上海。與此同時,紅色通緝令透過國際刑警組織傳真到了澳大利亞警方。
“就是個硬核桃,也要想方設法將它砸開。”
出擊上海之前,雷環山向左處長作了交待。左處長向雷環山很鄭重地敬了一個禮,身上一副不破樓蘭終不還的壯士模樣。然而,他們到上海收穫不大,但基本可以判斷在萬國寺殯儀館焚屍爐裡被焚的屍體不是米成山的。
左處長一行三人找到萬國寺殯儀館,殯儀館負責人接待了他們。任憑左處長怎麼引導思維,任憑左處長說得唇焦舌燥,殯儀館負責人雖然總是絞盡腦汁去認真回憶,但回憶中根本不存一星半爪有關米成山的情況。將程家卿、傅梅、齊萬春、齊萬秋的照片一一給他看過,負責人只是一味地搖頭。左處長急得說話舌頭都跳起來,但殯儀館負責人依然像個剛從森林裡捕獲的狼孩,說了半天,也無法溝通。加之,該負責人說話慢吞吞的,讓人懷疑他的舌頭就是一頭加鞭也不趕的蝸牛。本來上海人說話挺快的,而他呢,不僅說話慢,而且他每說一句話,就要喝一口茶,好像不喝茶他就不會說話。
“那麼,能不能查一查94年全年的送來的火化屍體的檔案。”見無法從負責人嘴裡掏出有用的東西來,左處長只好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可以。我也講不清爽,小時候,我最佩服警察啦。有一段時間我天天見了站崗的警察我就交一分錢,說是我在馬路上撿到的,其實就是從家裡說謊要來的。後來,老爹不知怎麼知道了,把我揍了一頓。結果我的屁股腫得老高,一個禮拜上不了學。想想,那時真是走火入魔了。比現時的小姑娘還走火入魔。”邊走,殯儀館的負責人邊說出一堆話來。想不到,他小時候還是個蠻有意思的人。
殯儀館負責人陪同他們翻閱了94年的屍體火化檔案。在8月18日的記錄上,左處長找到了米成山的名字。屍體火化登記表上,他的名字赫然在目。登記表不知是誰填寫的?會不會這張登記表上面填寫的內容全是偽造的?
“能不能找到那天當班的工人?”左處長問。
“可以,可以。嘍,這上面有名字的,陳阿純,那天是陳阿純當的班,去,去把陳阿純找來。”殯儀館負責人吩咐他手下的一個工作人員。
“今天陳阿純當夜班。”
“什麼當班不當班的,打電話去把陳阿純找來,人家是外地來的。警察,有重要任務的。”工作人員趕緊打電話去了。
“如今,我們殯儀館是最沒花頭的。除了燒幾個死人,做幾個花圈,賣幾個骨灰盒,是一點鈔票都賺不來的。”
“哪能啊,你想哪個人不得送點錢給你們。”
“也是,也是。”
“就是一個頭上拔一根頭髮,你們就富得很埃”“現在殯儀館之間也搞競爭嘞。到辰光,計劃生育人口越來越少,我們的殯儀館說不定就得倒閉,喝西北風去。當年我們的殯儀館可是上海市市長也來過的。現在外表看起來灰不溜秋的,也沒錢翻新了。”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埃”
“可哪本經都沒有殯儀館的難念。我們現在只比那些倒閉的廠子好些,行業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就說我那小兒子吧,剛畢業出來,一個月拿的比我和我愛人兩個人拿得還多,叫人心裡實在難以平衡。我就盼望著我們多拈出幾個貪官來,讓他們把吃的都吐出來,讓大家改善改善生活。”
“得不義之財的人,沒有不大肆揮霍的。”左處長笑著。
“陳阿純這人平時怎樣?”左處長轉移了話題。
“陳阿純這人挺老實的,不會搞名堂的。這點你們可以放心,我以館長的名義擔保。
我這館裡的人大多都老實的,腦子靈光的人,早就跳槽了。“殯儀館負責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我們只是問問,沒有問題,我們不會為難他的。”左處長說道。
“唷,不會有問題。我們的思想工作抓得挺緊的,這個你儘可以放心。有問題找我,那是我思想工作沒抓好。”
“好,他有問題,那我們就找你。”
“唷,懷疑到我頭上了?”殯儀館負責人吃一驚。
“開個玩笑。”
“大約閒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