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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近賢一怔,轉而苦笑:“罷了,我一個閹人,哪裡有這福氣。”
蕭逸沒搭理他,立起身來:“我說行就行,將來那小子敢不聽,我打斷他的腿。走了!”
未想到他竟說走就走,衛近賢一時未反應過來,奇道:“雲卿?!”
蕭逸已走在亭外落花之中,停步回頭,笑道:“你要是嫌棄我兒子,就自己抱個娃娃回來,老烏龜也得有人養著啊!”說罷,不待衛近賢接話,便轉身離去。
衛近賢哭笑不得地立在原地,望著那清瘦背影,曼聲吟誦的聲音遠遠傳過來:
“此去十萬八千里……”
春風一笑,飛紅滿天。
二十年後。
寒風蕭瑟,已近花甲的衛近賢依然立在這個亭中,望著前方的背影,低低喃喃道:“雲卿,要是那時候我能再聰明些,攔著你就好了。”
一路出了衛府,蕭辰都不說話。
李栩看他臉色不善,在旁想開解他:“二哥,好歹咱們也知道二爹的字,又知道了二孃的姓,這趟也算沒白來。”
“別說了。”蕭辰嘆口氣:“咱們這是下三濫的手段,得想法子給人好好陪個不是才對。”
想起衛近賢之前的模樣,李栩也有些鬱悶:“二哥,你覺不覺得,聽上去,老太監好像真跟二爹關係不錯,簡直就是熟得很。對了,他們說的那個什麼伊呂伯夷,是什麼人?”
蕭辰不耐道:“連伊呂與伯夷你都不記得了,終是不讀書之過,等回了家就默書去。”
“哦……”
“湯武反夏,伊呂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將。而伯夷則是商末時期孤竹國君的長子,不僅禪讓王位,而且在周滅商後,以身殉道,活活餓死了。”
李栩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當時二爹問這話,是在問他想一起造反,還是想忠於朝廷。二爹也真是的,造反找一太監能頂什麼用……”
“我覺得,爹爹問這話,是因為想造反的另有其人呢。”蕭辰不自覺地顰起眉頭,“我所不解的是,他一再地說鹹王要害爹爹,可鹹王究竟是為何要害爹爹呢?”
“不急不急,咱們回去慢慢想,我幫著你一塊想……”李栩勸道,“二哥你別想太用力,當心腦仁又疼起來。”
蕭辰似根本未聽見他的話:“他說‘這仇我已經替你報了!雖然遲是遲了些,可總算沒讓那老傢伙好過。’,這話中的老傢伙,會不會就是鹹王?!小五,你這幾日替我打聽下,鹹王是怎麼死的?”
李栩先應下來才疑惑道:“這老太監看上去可不像會動刀子的人呀!再說,要真是他殺了鹹王,他怎麼可能還在這裡活得好端端?”
“殺人不見得要動刀子,不動刀子的法子往往更厲害。”蕭辰淡淡道。
李栩撓撓頭:“這倒也是。”
兩人走著,不知不覺竟然又到了昨日買白糖糕的攤子前面,香香甜甜的味道飄過來,李栩循著味就又湊了過去,照例買了幾塊包起來,對於甜食,他是絲毫沒有抗拒能力。
“你還去看她麼?”蕭辰問道。
李栩怔了下,才明白他指得是白盈玉,煩惱地搖搖頭:“不去了,那個老滿貫見了我就跟見了一錠會走路的元寶一樣,他多看我兩眼,我都受不了。”
蕭辰沒作聲,停了半晌,道:“你還是去看看吧,順便跟她說一聲,我們就要離開順德了。
“我們要走了?”李栩詫異道,“二哥,老太監那邊,咱們可還沒弄明白呢。”
蕭辰搖頭:“不問了。”
雖然只與衛近賢見過兩次,但從他的言談之中,蕭辰都能感覺到他與爹爹蕭逸情義非同一般。若他是平常人,蕭辰倒可以坦率相問,可他偏偏是個半瘋之人……蕭辰不忍相欺,更怕因自己的緣故,而讓衛近賢陷入更加不可收拾的瘋癲之中。
“二哥?”李栩不解。
“我不能為了一己私慾,硬是要他去回憶當年之事。”
“可這關係到二爹的事情……”
“那也不行。”蕭辰語氣有些惱怒,卻是在惱怒自己。
李栩不敢再說,陪著他往客棧走,邊走還邊取了塊白糖糕在嘴裡嚼著。
“你們要走了?!”
老滿貫的語氣不僅僅是失望,而是極度失望。相較之下,白盈玉要冷靜地多,起碼在表面上是這樣。
“何時啟程?是回蜀中去嗎?”她甚至還能讓自己微微笑著。
李栩搖搖頭:“不是,要先去找我大哥。明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