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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眼,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而後淡淡地瞟過明善,長袖一揮,竟丟下我倆,自去沏茶聞香了。
明善和我面面相覷,忽然,明善那雙大眼睛像是電動玩具裝上了電池,開啟了開關,一下子冒出萬丈光芒(此處乃誇張修辭),身形如一陣風颳過,撲到苓兒近前——當然沒有成功,苓兒只微一揮手,卻帶出深沉浩瀚的內力,這內力中雖無殺意,明善猝不及防之下,即便本身內功深厚,也不由得踉蹌後退幾步,乃至一屁。股跌坐到地。
我對此情景一頭霧水,連忙來到苓兒身邊,討好地笑了笑,道:“苓兒莫氣,明善也是一時激動。”
苓兒本有些不悅,看我急忙過來,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擔憂,待聽了我的話,卻微笑起來,神色輕鬆淡淡道:“無礙。”
我和苓兒相知益深,片刻便明白過來:他不悅於明善的失態,擔心我介意他不給我朋友面子,高興我在此時最在意他的情緒……若是別家男子,可能就會先去向好友致歉,解釋內人的行為以求原諒,可惜我畢竟原本不是男子,更不是個好面子的人。人說重色輕友,實乃人之常情,除了父母,沒有人能在我心中和苓兒地位相當。
哪怕朋友是手足,苓兒卻是我的命。
何況我並不是多麼無私的人,朋友再重要,卻也無法和受之於父母的身體一併而論。
明善還是一臉興奮的樣子,一個鷂子翻身,利落地從地上一躍而起,瞪大眼睛看向苓兒:“弟妹,要去求證小念對我的心意,自是有緣由的吧?我看弟妹精光四射,成竹在胸,高深莫測(此人現在已開始胡亂用成語了,隨著他不著調的形容,苓兒的臉色也越來越黑),明善大膽請教弟妹,不知弟妹所為為何?”
苓兒冷笑一聲:“我看明兄你長得一臉聰明相,腦袋卻實在像被驢踢過。剛才明兄說,這些年做什麼都順風順水?那看來當真是老天保佑了。”
他諷了幾句,明善卻只是一臉茫然加期待地看著他,既沒有惱羞成怒,也沒半點不快,只好接著道:“但凡明兄還有一兩分腦筋,且確實對那黎念用情至深,難道漫長十七年時光,就白白荒廢掉了麼?乾等,能等到石頭裡長出花來?若明兄甘願痴情守候,不肯幹涉黎念生活,我也不會多事。”
“……我可沒那麼高的覺悟。”明善抿了抿嘴:“最初是覺得天崩地裂了日月無光了,想必弟妹和小白在一起,也懂了些我們那裡的人的感情觀。我們是容不下與他人分享愛人的,所以見小念有妻有子後,我……可後來終究放不下,在有了些家底,於西安城中穩定下來後,這十二三年來,我無一日不想著把小念奪回來。我使過各種辦法,卻始終無法讓小念回心轉意……”
“哦?那你都用過什麼方法?”
“我勸說甚至懇求過小念,向他展示我的實力,讓他相信我已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承諾在他們分開後,會給那個女人很好的照顧;我給過那個女人銀錢,找或武勇英俊或出類拔萃或老實可靠的男人引誘過她,對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向她充分保證會提供她比目前好無數倍的生活,只要她離開小念;我從他們的孩子不懂事起就暗中去跟他混個臉熟,給他買好吃的好玩的,後來還教他念書識字,對他疼愛有加。我覺得他娘能給他的,我只會多給不會少……我在他們三個人身上都下足了功夫,可是小念不知道在顧及什麼就是想不開,無論再難過也總是拒絕我;那個女人骨頭很硬,無論如何都不鬆口,我留下的東西只要不十分貴重,比如衣食用具她時常會留下,其他不肯再受我半點好處;孩子小時候是與我非常要好的,依賴我勝於小念和那個女人,可是這兩年不知道是不是青春叛逆期,也對我愛答不理的……”說到這裡,明善已是十足沮喪加不解。
我聽了這些手段,不禁為好友臉紅,覺得他幼稚,可又忍不住替他心酸。
明善想到什麼,臉色一正,對苓兒道:“看弟妹言談行止十分大氣,以我這些年看人眼光,妄自猜測弟妹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可能會有些非常手段。可是……即便我也曾想過,強取豪奪,先將人搶到身邊日日相伴朝夕不離,可始終狠不下心……我曾試過一次,小念卻絕食以對,我實在……若弟妹想走個險招,我,我恐怕狠不下心……”
苓兒聞言,眸光一閃,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了一分親近之意:“此時我方覺出,你真真和蕭一白是一個地方來的,且不愧為他的朋友……若那人當真對你有情,將人捆在身邊,一二年也好,七八年也罷,他自會認命,便是出於習慣,他也會離你不開。可惜你白白蹉跎了大好時光,盡做了些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