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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時日益久,我方明白,苓兒的愛,或者說,那個曾經為自己改名為“東方不敗”的男人的愛,乃是這世上最濃烈醇厚的情感,平時不顯山露水,一旦激發卻可令天地為之失色。
雖然愛人之間,沒必要去衡量評比你愛的多些還是我愛的深些,可我卻不得不慚愧卻又欣喜地承認,我的愛人,對我的愛,無人能比。
曾經很無聊地想過,很多文學影視作品中,戀人總要經歷百般磨難。好的只是受傷,糟的直接沒命。若有朝一日,誰傷了我,害了我,苓兒一定會做出激烈萬分的事情來。
有人傷害苓兒的話,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會鎖定仇人然後報仇。
可苓兒肯定不會管這些。衝冠一怒為老公,遷怒之下,到時定時伏屍遍野,天下同悲。
這種假想很無聊,但未雨綢繆,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我的苓兒,若變得瘋狂,絕對有一怒之下流血千里的能力……每當這麼想想,就給了我努力練功提高自身的動力。
我一定得好好保護自己。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和苓兒相守到老。
我已經非常榮幸地覺悟到,苓兒是顆威力十足的不定時炸彈的話,他的導火索,只是我。
到了地方,苓兒非常靈敏地尋到一個死角,帶著我隱在暗處觀察。
那是個稱得上簡陋的院落,面積很小,雜物都碼放得有條有理,打掃得也很乾淨。
聽見叩門聲,一個身著厚棉衣,個子嬌小的婦人便腳步利落地前來應門。
開啟門,看見明善,她的臉上並無驚詫之色,淡淡問道:“不知明老爺一大早過來,所為何事?
明善看來並不常和她打交道(我很理解,這女人他看一次就是往身上扎一針啊),臉色有些僵硬,硬邦邦地說:“我找小念有些事。”
婦人平聲說:“我家相公不想見明老爺。”
明善臉色更僵了,不過似乎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他默了一下,才道:“我要說小音的事。”
婦人冷靜的樣子終於變化了,她咬咬下唇,眼神複雜,半晌才繃著臉道:“我是小音的娘,有話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明善冷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們大明朝的風氣變了,女人也可以當家作主了?小音有些日子沒回家了吧?他的事情,我只和小念商量,與你無關。”
短短一段對話,可見明善對這女人的怨氣之深啊。
以明善的脾性,居然會說出這種藐視女性的話,在我家看我事事聽苓兒的他可沒半點覺得不妥,說明他並沒有被大明朝輕視女子的風氣侵蝕改變嘛。面對情敵,果然人會大變啊。
婦人默然一陣,才扭身回屋,不一會兒,房中便走出一箇中等個子,身材消瘦的男子。
男子也穿著厚重的棉衣棉褲,外層的青布洗得發白,頭髮扎得很整齊,因為角度關係看不全五
官,但能看到他白皙的面板和清秀的眉眼。
男子站在門口,面對著明善,頭微微垂下,靜靜不語。
明善也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我挺能體會明善的心情,難得能見一面的愛人,好容易逮到了,肯定是“敵不動我不動”,能呆多久是多久了。
不過天不予我這老朋友。兩人靜靜呆了好一會兒,那男子忽然幾不可見地打了個哆嗦,看出來是他無法剋制的,打完哆嗦,男子頭垂得更低了。
明善估計是心疼了,扛不住先開口了:“最近……還好麼?”
聲音輕柔得,讓我差點也打了個哆嗦。
“嗯。”男子小幅度地點了點頭,聲音很輕很輕地應了一聲。
“小音,你也別太擔心。”
“嗯……”男子慢聲道:“他……他大了,我說什麼,也不聽。”
“咳咳……”大約這話裡有絲自嘲意味,明善假咳了一聲才道:“他雖然住在‘曉拾館’裡,可是老闆楚遷時這個人我熟悉,早就打過招呼,小音只要做些表演便好,不會有危險。”
聞言,男子只是默然。
又過了一會兒,男子捂著嘴打了個噴嚏,明善連忙心疼地道:“要不……那個,小念,小音的事情我會注意的,你別擔心。天冷,你,你先回去吧。”
男子垂著頭,半晌沒有答話。
又站了一會兒,他才慢吞吞地轉過身,開啟身後小院的門,再轉過身,關上門。
他的身影一消失,明善一下子像只鬥敗的公雞一般,肩也塌了,頭也低了,身上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