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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摩挲繡布上的菊花,喃喃自語:“賞菊是重陽的習俗,九九重陽又是陽氣最盛時……”他眨眨眼,莞爾一笑,對我頷首道:“這套功夫的內氣走的正是陽剛一脈,蕭一白,沒想到你隨口起的名字,倒也不錯。”
我笑眯眯應下苓兒的誇獎,也覺得自己很有才。
“你練的是葵花寶典,我練的是菊花寶典,聽著就是一對兒!這兩套功夫又都使的劍招,不如我們就叫‘雙花鴛鴦劍’,怎麼樣?感覺很有意思哦!”我突然多了幾分武林中人的自覺,興致勃勃地建議道。
相對於我的興奮,苓兒的反應是皺緊眉頭,瞪我一眼,十分鄙視:“何等惡俗的稱號!”他拈起一根繡花針,手指微動,那根針就“嗖”地一下,釘進床對面的牆壁裡了。
若非我如今目力驚人,真的很難看清那根纖細的繡花針的走向——苓兒的手法太輕巧,針飛過的速度太快,在空氣中無聲無影,幾乎無法辨識。
我驚歎地觀察著沒入牆壁,只餘一個小頭的繡花針……這可是石磚牆啊!雖比不得現代的鋼筋水泥,可這也太……
“若不是為叫你看見,這個頭也不會留著。”苓兒走到我身邊,“若我有心,此時你只能在牆上看到一個細微的小孔罷了。”他微垂了眼,笑得有些邪氣,“若我要把這針,插入人體呢?若這針沒入的,不僅是人體,還是人身上的……死穴,呢?”
殺人不見血!
我腦子裡第一個冒出的念頭,就是這個。
“針比劍要難控制得多,因為它太小,力道難以灌入,也難以靈活掌握。可是一旦能夠得心應手地控制這些針,用起來,可比笨重的劍方便多了。”苓兒繼續教誨我。
我點頭,“尤其是在打群架的時候,一把劍只能指向一個人,一把針卻可以搞定好幾個、十數個乃至更多的人,的確很好用。”
想到我和苓兒從來沒討論過和人打架的問題,我握住苓兒的手,認真地說:“苓兒,我不主張以暴力解決問題——但這個思想,是在我家鄉那樣和平的環境下生成的。現在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就是強者為尊,以暴制暴的。我們固然不去主動招惹別人,若有人來挑釁我們,或者遇到了實在不能忍受的事情,該出手也要出手的。嗯……只是,沒有到相當危險或必要的情況,我們輕易不要殺人,好不好?當然,可以廢掉他們的武功,或者別的……能在打鬥時,使對方喪失行為能力的方法,我都不反對。我朋友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不想輕易殺人,因為人的性命畢竟都是珍貴的,但是誰不自私呢?如果真的妨礙到我們,使你我的安全受到威脅,你也不必顧慮我,要……要痛下殺手的時候,也不要對敵人寬容……”
我覺得自己說得有點顛三倒四,但是大致意思,是表達清楚了的。
苓兒反過來拍拍我的手,揚唇微笑,點頭道:“我懂了,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他眸光一轉,又含著一絲不屑地輕哼道:“殺那些渣滓,我還嫌髒了手……你以為,殺人是件有趣的事?”
我……我默。
其實我還不懂這個江湖。
撇開武林啊,江湖啊(我一直搞不懂這兩者有什麼區別,什麼時候該說哪一個)這些玄叨叨的東西,重陽節,可是所有老百姓都要過的大節日。
重陽這一天,我和苓兒一大早就起來,點了一屋子蠟燭,把房間照得暖融融,亮堂堂的,開始做出行準備。
既然是個大日子,苓兒當然要好好打扮一下——我擼起袖子,展示本天才學習成果的時刻到來了。
苓兒平時的髮髻都比較簡單,他對鼓搗頭髮的熱情遠遠沒有繡制華美衣裳的高,而在眾多款式的髮髻中,他還算偏愛當下時興的“桃心髻”,洞房那一晚,他梳的就是這種髮式。
今日,我要為他綰的就是桃心髻的變形樣式,桃尖頂髻。
先用木梳,輕輕把苓兒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梳順,然後先分上下,用簪子將上面的部分盤成小髻後,再把下面的一部分挑起來反插入頭髮中,最後把散發圍繞髮簪盤起來。
其實,不難。
就是需要有耐心,每一步都要很細緻地慢慢來、小心弄好,決不可貪快急進。
大功告成時,我喜滋滋地看著自己的作品,覺得自己很有成為美髮師的潛質。
不過我是苓兒專屬的美髮師,堂堂蕭氏梳頭相公是也。
苓兒拿過銅鏡,左右照照,不像我只能從裡頭看出個模糊的影兒,銅鏡在苓兒手裡實用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