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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被叫來,半夏也是一頭霧水。
她下跪行禮,被蕭蒹葭叫起後便低著頭瞄了瞄四周,發現自家姑娘並不在帳子裡。
當下便慌了神,手心也汗溼了一片。
蕭蒹葭問她可知道林歇去哪了,她便將先前的事情都給說了。
“突然暈了過去?”林淵問
半夏哪裡直面過自家侯爺,被嚇的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突然就暈了,姑娘說我是太累了,就讓我回去休息。”
“營地亂成這樣,她讓你回去休息?”林淵有此一問不過是在抓疑點。
卻被半夏誤會是要責怪林歇,當即道:“姑娘也是體恤奴婢,況且、況且人是在林子裡不見的,姑娘與我又不會騎馬,只能在營地待著,也沒什麼作用,還、還不如……”先回去歇著呢。
半夏的聲音越說越小,身子也越伏越低。
她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姑娘與二姑娘本就不親近,姑娘就算擔心,也該擔心鎮遠侯,可鎮遠侯這般厲害,姑娘對他放心,把自己叫回去休息,也沒什麼不妥啊。
可還是止不住心虛,也隱隱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可究竟是哪裡不對,她神經粗大,實在細究不出來。
林淵又問:“你家姑娘這次來,可有帶一把刀?”
半夏稍稍抬起頭,朝著林歇床邊看去:“有的,是姑、是夏大人下聘時候,和聘禮一塊送來的一把刀,姑娘說這次來圍場,總不好什麼都不帶,便把刀和一把長弓帶來了。”
林淵握緊了手,問她:“刀呢?”
剛剛他去找過,沒看見刀。
半夏也奇怪,她明明記得,刀和弓都放在很顯眼的地方,可如今她卻只看到了那把紅漆描金的長弓,不見那把刀。
半夏又低下頭:“不、不知道,先前、先前還在的。”
恰好此時,林淵的人也來報,說是四處都尋不見林歇。
這下,就連林安寧也顧不上強調林歇就是未央了,她有些茫然:“姐姐她去哪了?”是還在林子嗎?
半夏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二姑娘這可是頭一次叫他們姑娘姐姐,先前還連同車都不肯,還有還有,一桌吃飯說話也不帶她家姑娘。
半夏在心裡默默翻舊賬。
林淵當下就站了起來,在心裡嘀咕的半夏被嚇得差點撲到地上去,可林淵卻看都沒看她,徑直從她身邊越過。
蕭蒹葭把林安寧交給了林修,跟著林淵跑了出去。
出了帳子,兩人腳步不停,蕭蒹葭問林淵:“你去哪?”
林淵這才告訴蕭蒹葭:“剛剛有人來告訴我,陛下獨自召見了未央。”
蕭蒹葭眼皮一跳:“你是說……”
林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澀:“如果安寧的話都是真的,那林歇此刻,定是在皇帳裡頭。”
他們自然怎麼都找不到林歇。
蕭蒹葭不再問,林淵也不再說話,這一刻,兩人都格外的沉默,朝著皇帳,也朝著可能是真相方向走去。
還沒走近,他們便遠遠看到有幾個人從皇帳裡抬了什麼出來,朝著另一邊迅速離去。
蕭蒹葭與林淵的眼力都好,自然能看清,那是一個擔架,架子上似乎躺著人,但上頭蓋著白布,看不見是誰,只能確定,應當是死了的。
突然,一隻手從擔架邊緣滑下來,能看出那是一隻女人的手,手臂上包裹著黑色的衣袖。
是長夜軍的衣服。
林淵與蕭蒹葭立刻便加快了腳步,胸口的心臟跳動如雷。
皇帳外原先還有很多人,可自從未央出現,陛下獨自召見後,這些人突然就不著急著見陛下了,還各自尋了理由,退到了遠遠的帳子裡坐著等候陛下召見。
因而此刻,皇帳外如果有人,就會顯得非常顯眼,就比如此時此刻站在距離皇帳不算遠也不算近的那位青衣男子。
他與林淵也算相識,遇見了本該打聲招呼的,可林淵顧不上,只是看在對方的爵位比自己高的份上抬了抬手,就直接這麼走了過去。
——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確認,他不想浪費時間。
可林淵不與他打招呼,他卻叫住了林淵:“林大人。”
林淵不得不剎住腳,回頭說了句:“在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面見陛下,靖國公有事不妨等我出來再說。”
不是林淵不把爵位差距放在眼裡,而是比起空有爵位不得入仕的長公主駙馬,他這位手握實權的侯爺,有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