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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東至鎮西一帶,附近南北數百畝肥沃的田地,則屬於周家的產業。周家住在鎮尾,近數十年來人丁不旺。目前的主人周延瑞,是個殷實而個性剛強的人,與橋對岸的丁家是世仇,因為丁家一直在打周家的主意,想將周家的田地擄為已有,要在鎮西加蓋高樓大廈。
周延端的哥哥延春,三年前死在丁家的惡僕手中,官司打了兩年。丁家的主人丁二虎,是個交遊廣闊的橫行鄉城的當地一霸,宅中經常接待承天宮的牛鼻子老道,和一些來路不明不三不四的客人,與巡檢司的官兵稱兄道弟,在新淦也頗有名氣,上至知縣大人,下至巡捕走卒,都有他的好朋友好兄弟。雖則這場官司人證物徵皆對丁二虎不利,但拖了兩年,周家破了財,官司卻輸了。這件事,鎮中富正義感的人士,皆不齒丁二虎的為人,但都敢怒不敢言,沒有人敢出頭主持公道。
這次為了爭取設縣,丁二虎出力最多,最為賣勁,因此謀奪周家田地之心更切。
今年秋收後,丁二虎派人鬧事,把周廷瑞的佃戶打得落花流水,早些天,乘冬耕之際,更將廷瑞打得遍體鱗傷。
周廷瑞有一個小妹秋玉,年僅十四歲,生得如花似玉,十分可人。周廷瑞的髮妻尹氏,也是峽江鎮的一枝花。
丁二虎處心積慮,發誓要把周家搞得家破人亡,不但要將田地弄到手,更想要這一姑一嫂拿來快活,派人暗中到周家威脅周廷瑞將田地乖乖奉讓,並且稱要娶秋玉為妻。周廷瑞怎肯?事態擴大,幾乎送掉了老命。
廷瑞身受重傷,週二嬸發誓要到府城上告。鎮中李老伯是個孤身老頭,挺身而出願沿途照料,走下明修棧道暗波陳倉之計。命周家的親友明裡安排用船載人下府城,暗中悄然走陸路,為免走漏訊息,不帶僕人上路,卻被丁瑞在樟樹鎮追上了,幾乎送掉了老命。
丁瑞死了,僕人私自掩埋屍體逃走,官道上的旅客怕惹麻煩,不敢報官。鎮中的丁二虎還在眼巴巴地等候訊息,在府城派有眼線,然而,兩處的訊息皆如石沉大海,令他感到十分焦躁不安。
他唯一放心的是,府城如果沒有訊息傳來,這表示週二嬸並未到達府城,大可不必耽心。
安平一行五人,由小太歲出面,次日在新淦僱了一條船,溯江而上。在船中,安平從李老頭口中,把峽江鎮的形勢和鎮中人物的概況,摸得一清二楚,心中早有計較。
船行甚緩,預計午夜時分方可抵達峽江。他卻不想在午夜到達,距鎮十餘里便泊舟過夜。他認為週二嬸必須公開地返家,才能按預定的計劃行事。
客艙中一燈如豆,船家早已歇息,後艙的週二嬸母子沉沉入睡,李老伯也夢入華胥。
安平與小太歲坐在艙面一方面是擔任警戒,再就是兩天來的忙碌,兩人無暇細談,正好趁機一敘。
寒風蕭蕭,冷氣襲人,兩人卻不在乎。安平將自己的打算加以說明,訂定行動的步驟,些小細節亦—一商定,然後改變話題問:“小弟,你在清江鎮區這些日子,對當地所發生的事,應該不算陌生吧?”
“不是吹牛,事無鉅細,絕難逃過我的耳目。”小太歲相當自負他說。
“清江鎮數月前曾否有一個姓嚴的人落腳?這人年約五十出頭,人才一表,三綹黑髯……”
“怪事,你怎麼也問姓嚴的人?”小太歲介面問。
“你是說,以前也曾有人查問過姓嚴的人?”
“是的,兩月前有幾個人,在鎮中逗留一天,也四處打聽一個姓嚴的人。”
“這些人……”
“他們一老一少,穿著襤褸。老的鬚髮如銀,少的年約十六七。”
“哦!他們要找的名叫……”
“他們沒說,只問姓嚴的。”
“你怎樣告訴他們?”
“附近根本沒有姓嚴的人,撫州以南一帶倒有。”
“他不是本地人,說的是中原口音。”
“那……我就不知道了。”
“是否曾發現過京師三廠的人?”
“有,有,三天前,有幾個內廠的走狗,在巡檢司衙門住了一宵。聽說,他們要到玉笥山抓人,並且說過幾天將有大批後繼的人趕來接應。”
“要抓的人是……”
“聽說是姓牛的一群男女。內廠的人在九江丟掉大批金銀,據說是姓牛的所為。姓牛的在廬山東林寺進出,有人通風報信,據說他們藏在玉笥山。”
第二十章 城狐社鼠安平心中有數,猜想姓牛的必然是牛宏義,他知道牛宏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