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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忽聞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之聲。放眼瞧去,只見一行番子押解著數十人正匆匆向前走。
在那群人中,我隱隱見一白衣蕭軒的身影,再定晴瞧去,卻是那個自稱華南高人的唐門大公子。
我吃了一驚,難不成此人也被東廠抓獲了。
我沒有多想,拉著榮戈混入那行番子當中,想搶回洪荒古卷,此人或許能有些幫助。不管如何,他終究是與東廠的敵人,如果能救下他也不是一樁壞事。
一行人走進一間分外寬敞空寂的大堂。但見裡面稀稀疏疏站了十來個面無表情的人。大堂深處,列著數十尊高大的青銅獸爐,裡面燃著紅滾的焦炭。獸爐分列兩排,其中間是一座古樸的檀木太師椅。一個身材慵腫的錦衣白麵老者正低著頭有滋有味的品著一小碗熱茶。
一個番子上前一步,對那白麵老者卑躬道:“稟九千歲,河南四海幫吳應行獻上唐門餘孽唐墨。”
九千歲。
我心神一動,看來,眼前之人,就是權傾朝野,隻手遮天,惡名昭著的東廠督主,魏忠賢。
魏忠賢沉嗯一聲,將茶碗遞給身旁的一個小太監,微抬起頭,略顯疲憊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刀鋒般的厲芒。
“唐墨?什麼人。”
“此人乃是唐漢生的大兒子,一直在浪落在塞外。近日偷入京師,欲謀害千歲,恰巧被吳幫主抓獲。”
魏忠賢長哈一口氣,笑道:“唐漢生就剩這一枝獨苗,唐門百年風光,看來是沒機會再現了。哪位是吳應行?”
一個精瘦的中年漢子長前一步,長揖跪拜葡地,道:“小人便是。這次能抓捕唐墨,純屬僥倖。想來是神靈庇佑,保護千歲爺安危。千歲爺權勢熏天,神人莫犯,定能福綿百歲,富貴齊天。”
魏忠賢笑道:“你很會說話。此次來京是為何事?”
吳應行細聲道:“小人是奉雍總管的密令,率眾前來依附東廠,希望能幸得一陰遮庇。對了,敢問雍總管在哪?”
魏忠賢目光微寒,冷冷道:“他已經死了。”
“死了?”吳應行吃了一驚,抬起頭看了魏忠賢一眼,發現他的眼神頗有殺氣,趕緊低下頭,閉嘴不語。
不知為何,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感覺來自吳應行,因為自他說話起,他的雙腿一直在劇烈的顫抖,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
唐墨怎麼會被他抓到。我露出一絲笑容,今晚,看來不會寧靜。
魏忠賢重新拿起了茶碗,隨口說道:“將犯人押入大牢,次日處斬。”
圍在唐墨身邊的五個番子沒有動手,因為他們已沒有手可動。
突如其來的慘叫劃破這裡的陰森死寂。一片刀光亮起,五條持刀的手臂齊刷刷落在地上。
那些看起來是四海幫的“幫眾”掣刀在手,將唐墨圍在中央,與剩餘的十來個番子對峙。
魏忠賢略顯驚色,放下茶碗看著這場變故。
吳應行一臉惶恐的從地上爬起來,連跌帶滾縮到牆角,顫聲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是他,是他逼我這樣做的,不關我的事啊……”
說話的聲音變成了血液在喉間滾動聲。吳應行吐出一大口血,緩緩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一把凌利的彎刀,牢牢插在上面。
屋頂上乒乒乓乓一陣響,粗大的房樑上直直落下二十餘條銀鏈。一行黑衣鐵面人鬼魅般在黑暗中順著銀鏈滑下。
唐墨雙手一展,捆於手腕的牛皮筋震成數斷。他拍拍袖口沾著的幾片灰屑,冷冷道:“賬,終要有一天要算。今天,算的是總賬。”
魏忠賢長笑道:“雜家這輩子欠的賬太多了,不知你要算哪一筆。”
唐墨冷寂的目光像是凝了一層霜,讓人對視之下,渾身冒出股股寒氣。
他取出一付摺扇,眉梢帶著一絲倨傲,對魏忠賢一字一頓道:“江湖賬。”
“江湖賬並不是由你一個人算的了的。”
語出,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射過來。我解下番裝棄於地,迎著魏忠賢詫異的目光走上前,道:“江湖浪人,花落楊。”
魏忠賢笑道:“花落楊,略有耳聞,遲賢就是死在你手上,對吧。看來,你今晚是來替你師父報仇。”
我沒有說話。因為一個人從他的身後走出。
石竹。
福安酒樓相遇,我對此人印像十分深刻。我不會看錯的,就是他。刀鋒般冷冽的臉頰,自負的雙眼,還有他的劍。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