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est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搭在他的肩上。
“小喻爺啊……”她嘆息似的說,喻蘭川皺著眉等她接下來的話,甘卿卻一邊笑,一低下頭,額頭抵住了自己搭著他肩的手背,就像扒在他肩頭一樣。
這麼突然!
喻蘭川腦子一炸,正在交戰的兩片腦細胞一起人仰馬翻,他喉嚨輕輕地動了動,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甘卿整個人朝他壓了下來。
喻蘭川手忙腳亂地接住:“喂!”
但她已經沒了意識。
她很輕,是他一隻手就能接住的重量,修長的四肢像一副徒有其表的空架子,只要鬆弛下來,隨意揉搓一下,就能歸攏成很小的一團。
喻蘭川心裡無端升起一個念頭:“要是瀝乾了血肉,她在人間也許就剩不下幾兩了。”
這讓他的心狂跳起來,攬住甘卿的胳膊下意識地收緊,又被趕來的醫護人員們強行扒開,他們七手八腳地撲上來,把人從他懷裡搶走。
“等……嘶!”喻蘭川下意識地想護住她,忘了自己脫臼的手腕,一使勁,半邊身體都疼麻了。
“先生,你的手要看一下!“
“慢點,小心!”
喻蘭川想追上甘卿的救護車,被人強行攔下來,又兵荒馬亂地塞進了另一輛車送到醫院,拍片、關節復位……剛冷敷上,又讓警察叫去反覆盤問,做了筆錄,好一通折騰。
小說裡寫到大俠們“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真是太省事了,這些大俠背後肯定都有團隊和助理!
再看他這邊的幾位“隊友”,有不會說話的,會說但是說不利索的,還有一位直接躺下裝死、一點事不頂,只剩下喻蘭川一張嘴,單槍匹馬,累得心力交瘁。
直到天完全黑了,喻蘭川才消停下來,又趕回醫院去看甘卿。
醫用冷敷用品貼著他的腕骨,他的餘光瞄著病床上的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聽醫生說:“……她身上最重的傷是右臂骨折,這個右手以前也受過傷,還有病根,以後千萬要注意保護啊,不然會影響日常生活。其他倒是問題不大,主要是重感冒加上撞擊,可能有點輕微的腦震盪,醒過來以後也許會有頭暈嘔吐症狀……你是家屬嗎?”
喻蘭川心不在焉地一點頭,下巴尖落下,才反應過來不對,連忙又搖了搖頭:“就……朋友。”
“哦,”醫生說,“那麻煩你打電話通知一下家屬吧,沒什麼大事,就是可能感覺不太舒服。”
醫生隨口叮囑完,也沒等他回答,就去忙別的了。
喻蘭川按著冷敷袋,乾站了一會,在病床邊坐下。天光黯淡,細細的點滴打進甘卿的血管,她的手像透明的。
“我通知誰啊?”喻蘭川無奈地想。
雖然是互毆,而且楊平實在不像什麼好東西,但最開始確實是朱俏先動的手,她還帶了有血槽的匕首,這個瞞不住。
所以在事情完全調查清楚之前,小啞女暫時還被拘著,喻蘭川叫來了一個律師朋友幫著跟進,才知道悄悄原來還沒到十八歲。這就還好,不管怎麼說,肯定會酌情從輕發落。
閆皓他們仨都屬於試圖阻止行兇的,又有聞訊而來的於嚴幫忙迴轉,所以目前還都沒事,就是得隨時聽候召喚,配合調查。
閆皓受的主要是精神創傷,醫院不管治,於是先回家了,甘卿的情況則更復雜一點。
她畢竟有案底。
儘管喻蘭川再三說明,甘卿是接到朋友定位以後,跟自己一起來的,還有計程車行車記錄和她手機上的付款資訊為證,但警方仍對她在其中攙和的一腳非常警惕,要不是她暈過去及時,這會大概還要在公安局裡接受盤問。
他們用一種談不上惡意,但很奇怪的語氣問喻蘭川:“你跟她挺熟啊?嘶……你一個好好的……怎麼跟這麼個人混在一起?哦……住鄰居,那怪不得了。你們這樓也住得夠雜的,什麼人都有啊。”
喻蘭川明白他們的意思——她的人生是有“汙點”的,因此格外引人懷疑。
儘管大家其實都是在淤泥與濁浪中起起伏伏,沒有人能活得天真無邪,可是每個人都恐懼“汙點”標籤。嚴重的如“案底”“失足”,不嚴重的如“離婚”“傳染病”,性質都類似,一旦被烙上,就一輩子也無法擺脫。
白璧微瑕了,仍然是璧,但人生有瑕,似乎從此以後,也就只有當人渣一條坦途了。
喻蘭川喉嚨裡像是堵著塊石頭,上不來下不去,噎得他難受極了。
這時,隔壁床一個勤快的護工順手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