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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損兵折將的事很有意見,可雙方認識這麼久了,大家一直是以和為貴、和氣生財,利用是互相利用,就算有誤會,也該讓他收拾了自己這攤事,慢慢解釋,補償也可以啊!
現在這樣對雙方有什麼好處!神經病嗎?
光天化日之下,王九勝發足狂奔,覺得自己好像被兩股影子追,一邊是警察,一邊是許家人。
他呼風喚雨多年,全靠陰謀算計,年輕時練過一點功夫早就還給了死鬼師父,像大多數中老年男子一樣,才跑幾步,他那副賊心爛肺就一起揭竿而起。
王九勝太陽穴的血管暴跳,眼前發黑、大腦發白,來不及細想這裡為什麼會有警察,只能拼命祈禱讓許家人撞上警方。可一轉念,不對!那個陳大柱知道他太多事了,萬一他也落到警察手裡可怎麼辦?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慌不擇路,身後的車聲越來越近,前路已經看見了準備拐彎的警車車頭,要把他夾在中間!
王九勝狠狠一按胸口,使出了洪荒之力,瞄準了路邊的牆,縱身一躍——人在危急關頭確實能超水平發揮,這一起跳,幾乎讓他找回了年輕時的輕功功底,他沒顧上被磚刮花的皮,一個跟頭翻了上去,居高臨下地一瞥,見警察已經堵死了兩頭,而許家人可能是害怕警察,沒露面。
這就還好——被警察堵,比許家人追殺強,能脫身。
王九勝喘了口氣,後背一陣刺痛,胸口發悶,他兜裡有藥,只是來不及吃了,他轉身要往下跳,就在這時,耳畔突然刮來一陣小陰風,王九勝下意識地側頭閃開,感覺有什麼東西擦著他的耳垂過去了,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
然後,有人笑了起來:“哎喲,王總,狼狽啊。”
王九勝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見不遠處一棵大樹上,一個人雙腳懸空一般,站在樹梢上,在已經熱起來的暮春時節,她仍然穿了一件長外套,兜帽和口罩把整張臉遮得只剩一條縫,刀似的目光從那裡射出來。
她伸出左手,修長的手指間翻滾著銀色的小刀片,把聲音壓得又低又沉:“咱們終於見面了。”
王九勝瞠目結舌地呆立在那,一時間,連身後狂追不捨的警察也忘了。
衛歡、衛驍……他們一個一個死在他手上,可是萬木春如其名,真能“隨風潛入夜”。他無數次午夜夢迴,在三寸二分長的刀鋒下驚醒,或是被陰影下可疑的影子嚇得心律失常,神經質地一遍一遍檢查門窗。
就在他以為萬木春終於除了根時,縈繞他多年的噩夢竟然悠忽成真。
可是她不是死了嗎?
他們不是都死了嗎?
這些殺手不都像吸血鬼一樣,躲在黑燈瞎火的地方嗎?
王九勝嘴唇開始發紫,脖頸上青筋隨著呼吸暴露出來。
樹上的人輕飄飄地一躍而起,樹枝都沒有驚動,像個鬼魂,一步一步地逼近他,她打扮像衛驍、但舉止更像衛歡,不依不饒。每靠近一步,就像是把他喘氣的空間擠壓一點,王九勝彷彿已經嗅到了刀口的腥氣,艱難地抬手抓住胸口,腳卻像是已經陷進了泥潭裡,一動不能動。
下一瞬,那可怕的殺手忽然從原地消失,王九勝只覺得眼前一花,他想:完了!
奔過來的警察們只見目標王九勝原本要跑,突然抽了羊角風,他雙手在眼前亂揮,然後就這麼手舞足蹈地從牆上栽了下來。混亂間,他好像是把自己衣袖上的金屬拉鍊頭甩到了脖子上,脖子一涼,他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那慘叫聲太瘮人,讓衝在最前面的民警以為他不小心把自己捅了,連忙跑過去一看,發現王九勝毫髮無傷,渾身抽搐,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攥著胸口,死命地在地上倒氣。
“叫救護車!”
“這貨有心臟病嗎?”
“到底是做了多少虧心事,看見輛警車能嚇成這樣……快快快,誰過來給他做個心臟復甦!”
於嚴跟著同事們跑過來,抬頭往牆那邊的大槐樹上看了一眼,槐花香氣撲鼻,人影已經不見了。
欠債要還,欠命要償。
懦夫揹負千鈞,總有一天後繼無力,被壓在群山之下。
陰謀者,終於眾叛親離。
刺眼的天光照進鴉雀無聲的“武林大會”裡,楊清眯了眯昏花的老眼,被晃出了一點眼淚。
守在後門的民警衝喻蘭川打了個手勢,悄悄地進來,把會場裡幾個行腳幫的餘孽帶走了,最後兩個民警來到老楊和丐幫舊人們面前:“您幾位還是得跟我們回去,做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