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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勝想,她故意拿這個萬木春當餌,引著自己上鉤,再跟丐幫的楊清勾結在一起,逼自己出國避禍,是要篡奪他三十多年的心血。
“那個萬木春呢?”王九勝問,“我讓你們辦的事,辦成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對,我正要跟您說這第二件事,應該……是辦成了。“
王九勝怒道:“什麼叫應該!”
“我沒親眼看見,那天去了兩個許家人,一個跑了,一個折在警察手裡了,咱們幾個跟他們聯絡的兄弟現在也聯絡不上。您想,要是沒成,警察怎麼會無緣無故地來?”
王九勝:“警察是怎麼回事?許家人那邊沒傳來什麼風聲?”
“王總,那邊放出話來,說您前腳借他們的刀除掉萬木春,後腳就招來警察害他們,以後跟您不共戴天。”
王九勝:“放屁,警察他媽跟我有什麼關……”
他說到這,話音突然一頓,王九勝抬起頭:“你剛才說什麼?這是許家人的原話?說我借刀……除掉了萬木春?”
“是啊。”
王九勝聽完,長久地沉默下來,他站起來走到落地窗邊,拂開窗簾,遠遠地望向海邊。
安全起見,他知道自己應該再謹慎一點,不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回國露面——他一輩子都講究個謹慎為上,一擊必殺。
可是……
張美珍是前任北舵主,遠離是非三十年,幫派內也還有老不死認她。王九勝現在能聯絡到的人越來越少,這次為了把萬木春斬草除根,倉促行動,又招了許家人那幫攪屎棍不滿……難道他就孤立無援地在這個小破島上,鞭長莫及地睜眼看著別人撬走他的心血?
電話裡的手下跟他一起沉默了一會,期期艾艾地說:“王總,不瞞您說……福通達天天有經偵的警察來,我這兩天也都不敢回公司了,到底該怎麼辦?都等著您的話呢……”
王九勝閉上眼。
就算他一輩子不回國,把那些東西都拱手讓給張美珍,以他的境外資產,也夠他吃穿不愁地平安養老了。
何必呢?
這次鬧這麼大,行腳幫這個有今天沒明日的破玩意以後還不定怎麼樣呢,也許他大方一回,正好能及時脫身了。
他想:人活一輩子,輝煌過、呼風喚雨過,還要怎麼沒夠呢?
王九勝猛地睜開眼:“給我訂機票,我回去。”
可是,貪婪也是一種藥石罔效的絕症啊。
燕寧近郊一處民居的小二樓裡,許林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他的同夥都在樓下睡得人事不知,可他不敢叫一聲。
月光掃進窗戶,隱形的魚線纏纏繞繞地把他圈在一小塊地方,最兇險的一根就橫在他的咽喉前,彷彿咽一口口水,那玩意就會割斷他的喉管。
除此以外,他頸側還架著一把剃鬚刀。
“你以為‘庖丁解牛’就是拿著小刀畫弧線嗎?誰教你的?殺手的入行門檻可沒有這麼低啊,大哥。”捏著他小命的人在他身上聞了聞,從他手裡抽走手機,“你自己真的聞不到這股味嗎?”
許林驚懼地轉著眼珠,不敢吭聲。
“不過還是謝謝你‘除掉’了我。”甘卿想了想,緩緩地抬起了剃鬚刀,“本來就是行腳幫的王九勝利用你們,咱們把他騙回來,我替你們出氣,好不好?”
許林剛要鬆一口氣:“你……”
話音沒落,他後頸一痛,眼前一黑,就朝著魚線栽了下去。
“完了,”許林最後一個念頭閃過,“我要被大卸八塊了!”
然而那些魚線只是虛虛地搭著,許林砸下去的瞬間,就軟塌塌地裹在了他身上,把他纏成了一個紡錘。
樓下想起撞門聲:“警察!有人舉報你們窩藏通緝犯!”
“嚇死你。”甘卿輕巧地從視窗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