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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睡午覺了。
喻蘭川在辦公室裡休息了一會,鬼使神差地,他在搜尋引擎裡輸入了“家庭暴力、精神暴力”,相關內容跳出來很多,他大致一掃,都是官話,於是就又搜了“精神暴力取證”,搜尋結果不是“攝像、錄音”之類不靠譜的東西,就是明確告訴他“取證困難,界定不明”。
喻蘭川就合上電腦,走到窗邊,摘下眼鏡遠眺,緩解視疲勞。
再說,就算能證明聶恪是人渣,又能怎麼樣呢?向小滿殺人未遂是事實。確實,她是被人誘導、自己又有精神疾病,可以不用坐牢,可人這個精神狀態,在哪還不是坐牢,又有什麼區別?
喻蘭川搖搖頭,這件事短暫地在他心頭盤桓片刻,就被他浮塵一樣地抹去了。他披上外衣,去老闆那裡彙報,聊到了恒生指數,於是又侃了半小時聯交所交易規則。
各行各業、各個階層,明面上的與潛在的、成年人的遊戲規則多得數不清,閆皓一概懵懂,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沒人帶他玩過遊戲的緣故。
不過這就不需要喻蘭川操心了,反正那燕子是“堂前燕”唯一的傳人,無論如何,老楊大爺和江老闆他們也不會不管他的,以後拴好了,別再出來闖禍就行了。
他趁下午風和日麗,溜達回家,難得的冬日暖陽曬得他昏昏欲睡,結果剛到一百一十號院樓下,喻蘭川就不愜意了——兩個丐幫的人鬼鬼祟祟地躲在牆角,探頭往院裡看,見他過來,就給他打眼色,喻蘭川順著這二位的目光一看,樓下又停了一輛警車!
報警人聶恪正把兩個民警送出來,其中一個是於嚴,聶恪一臉委頓,大煙鬼似的耷拉著眉眼,喻蘭川聽見他喋喋不休地說:“……上回抓的那個團伙是不是沒抓乾淨啊,我懷疑他們還有其他同夥,盯上我了!他們會不會割我的腎啊?警察同志,作為納稅人,我貢獻很大的,你們可一定得保護我……”
喻蘭川聽了個音,心裡“咯噔”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於嚴警官應付完聶恪,找上了門來。
“我剛才在樓底下就看見你了,今天怎麼早退了?”
週六上半天班叫“早退”,喻蘭川品了品這用詞,有點心酸,不想多聊,就直接問他:“你們來幹什麼?八樓又怎麼了?”
“不知道,這貨可能是讓他老婆傳染了,神神叨叨的。”於嚴說,“他剛才報警,說自己昨天晚上從超市出來的路上被人襲擊綁架,綁架他的人還會飛。”
說著,他觀察了一下喻蘭川的神色。
然而喻蘭川只是略帶冷淡不耐煩地挑了挑眉,什麼表示也沒有。
“他還說,今天一睜眼,他就發現自己躺在家裡,沒脫衣服。我們看了,他買的東西都在,一瓶酒空了,推斷是他喝斷片了,自己不知道。”於嚴說,“但是聶恪堅決否認,說他有潔癖,絕不可能不洗澡就上床,還說綁架的事絕對不是幻覺,因為綁匪打暈他以後,用他的手機發了一條微信。”
喻蘭川:“……”
這個姓閆的手怎麼那麼欠呢!
“不過他的微信紀錄確實很奇怪,前一秒,他還在跟女孩聊騷約飯,發的都是語音,聽聲音也不像喝醉了的。後一秒就發了一堆‘這男人是騙子’之類瘋瘋癲癲的話。”於嚴說,“蘭爺,這事聽著有點蹊蹺啊。”
喻蘭川臉上不動聲色,心裡把閆皓翻來覆去地煎炒烹炸了一遍:“你想說什麼?”
“要真是那個團伙的同黨報復,早把這小子削成片了,哪會讓他全須全尾地躺回自己家裡,還幫他把從超市買的東西都撿回來?我覺得要不是他自己精神失常,那就是……”於嚴伸腳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說實話吧,蘭爺,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吧?給誰鏟事去了?”
喻蘭川不吃虧地踹了回去,大尾巴狼似的一蹺二郎腿:“警察同志,說話要講證據,小心我告你誹謗。跪安吧,有事找我律師聊。”
“唉,這種混搭的逼,也就你才能裝得出來,”於嚴嘆了口氣,“不扯淡了,蘭爺,聶恪這種‘納稅人’的要求我們不能不理的,處理不好,他到處投訴不說,沒準還得把我們掛上微博,回去我們就得按他說的地點和微信傳送時間,去核查這附近的監控,過來給你提個醒,你留神一點。”
喻蘭川按了按眉心,知道自己的午休是泡湯了。
於嚴站起來,一整制服:“能者多勞吧,盟主!”
喻蘭川現在一聽“能者多勞”這四個字,頭都大兩圈,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再說這詞就跟你絕交,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