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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馬亂的一宿過去, 第二天雖然是週六, 但路口的煎餅攤不比平時人少, 依舊是不到七點就開始排大長隊。喻蘭川還得加班, 丐幫的兄弟們得趁週末到人流量大的據點刷業績,連隱藏在幕後沒露面的甘卿也要準時開店, 準備迎來新一輪水逆, 於是大家都散了。
只剩下退休人員楊幫主沒事, 就跟江老闆一起, 把失魂落魄的閆皓押回了洗衣店, 關門教育。
喻蘭川回家打了個盹,洗了個戰鬥澡,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得光鮮靚麗,準備去上班,剛到門口,他又忽然想起了什麼,拎起門口白麝香的古龍水在頭髮上彈了兩下,往電梯趕的腳步一轉,他香氣襲人地敲了隔壁的門。
甘卿昨天晚上吃壞了胃, 早晨就沒出去,自己熬了碗粥喝,聽見敲門, 還以為是給張美珍送牛奶的小女孩, 叼著湯勺就出來了。
這兩天據說要降溫, 室內暖氣燒得格外熱, 她在屋裡穿得是夏天蹲路邊啃玉米的大褲衩和籃球背心……沒穿內衣。
兩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面面相覷了片刻,都被這個慘烈的形象對比震撼了。
畢竟,地球上的物種是如此豐富。
甘卿被還沒來得及彌散開的古龍水刺得有些鼻癢,想打噴嚏,可是嘴裡還有個勺,她憋得咬牙切齒,牙把勺子往下一咬,勺棒就高高地往上翹起,正砸中了自己的鼻樑骨,眼圈“刷”地一紅,她把自己打哭了。
喻蘭川非禮勿視地低下頭,看張美珍家的擦鞋墊:“你……不冷嗎?”
“咳,還行。”甘卿……出於某種原因,伸手往門框上一撐,並藉著這個姿勢把自己半藏在門口,有點尷尬地含起胸,“什麼事?”
“哦,”喻蘭川說,“昨天……”
“昨天怎麼了?”甘卿打斷他,從門板後面露出一雙狡黠的笑眼,“我下班就回家了,什麼都不知道。”
又是一個翻臉賴賬現場,喻蘭川面無表情地拿出閆皓的塑膠小人。
“有一種人啊,他們寧可自己對著地圖走一天一宿的冤枉路,也不願意停下來找人問一聲。不是非說不可的話,他們就肯定不會說。”甘卿絲毫不為所動,“我猜那個小燕子不會主動把我供出去的,小喻爺,你覺得呢?”
“你的意思是,昨天半夜還在外面閒逛的人是我,撞見閆皓打暈聶恪的人也是我,追了好幾條街沒追上,只撿了個娃娃回來的還是我?”喻蘭川要被她氣笑了,“我有這麼繁忙嗎?”
“謙虛,沒有超長待機,哪能當盟主,謝了啊,”甘卿人話說不了三句半,順口又來,“改天請你……”
喻蘭川:“……”
不敢相信她還有臉說出“吃飯”倆字。
甘卿卡了個殼,忽然意識到,眼前這位身負異香的奇男子,是個會主動討債要飯的奇葩,於是話音生硬地一轉:“……請你給自己開個表彰大會,能者多勞、見義勇為。”
這回乾脆連宵夜也沒有了。
喻蘭川無話可說,隔著門,把閆皓的塑膠小人塞了進來:“我不在家,那個閆皓有扒人窗戶的毛病,這個在你這存兩天,等楊爺爺他們擺平那個闖禍精再說,扣著這個,他跑不了——當然,你也可以拿著它去威脅閆皓,讓他別把你說出去。”
甘卿感慨道:“小喻爺,你聽聽你說的這話,真像反派啊。”
打扮和氣質更像,還是國產電視劇裡活不過三集的那種。
“是嗎?謝謝。”喻蘭川假笑了一聲,“我看你就沒有這個顧慮了,畢竟胸大腰細是魔教妖女的標配。”
甘卿:“……”
喻總彈了彈衣領上不存在的土,不可一世地把薄薄的眼皮往下一垂:“藏什麼藏,我近視快一百度了,就你這樣的,戴顯微鏡也看不見什麼。”
哎喲,挑釁?
甘卿聽完,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牙根,居然就大喇喇地從門後面出來了,往門框上一靠,修長的四肢舒展開,她胸也不含了,似笑非笑地說:“那可實在是對不住啊,影響市容了。”
喻蘭川目瞪口呆,沒想到假嘴炮遇見了真流氓,嚇得視線漂移了一百八十度,一個字也沒憋出來,倉皇敗退。
“慢走,小喻爺,”甘卿揮著勺在他身後說,“我就不耽誤您選美了。”
因為一大清早就被刺激得腎上腺素飆升,喻總闖進辦公室的時候氣場爆炸,森然有殺氣,週末加班有些懶散的部門同事們被他的殺氣震懾,整體效率大幅度提高,竟然在中午之前完了活,可以集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