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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把自己磕成腦震盪了,押回去還是送醫院?”
“算了,”於嚴痛苦地站直了,心想,“反正也夠用了,魔教的跟他們半斤八兩。”
“先……”於嚴目光往下一瞥,忽然愣了愣,“等等。”
他湊近了昏迷不醒的嫌疑人,發現這人太陽穴上有一個小小的凸起——像是在水裡泡得時間長了,手指肚上皺起的皮。
於嚴湊過去觀察片刻,戴上手套,小心地把那塊皮揪了起來,竟然從嫌疑人臉上撕下了一層皮!
那是一層很薄的膜,塑膠或是矽膠一類的東西,上面做了逼真的老年斑和皺紋,但並不像電視劇裡的“人/皮/面/具”那樣可以整張揭開,跟個春餅皮似的——它是一小塊一小塊拼接的,每一塊的形狀都經過很精細的剪裁,拼接的位置都是人臉上容易出現皺紋和肌肉斷層的地方,留下一道自然的溝壑,摸都摸不出異樣!
面具下,是一張壯年男子的臉,面板被面具撕扯得有些發紅,五官帶著兇相。
頂著這樣一張臉,上街問路恐怕都沒人敢詳細告訴他,可是假面一戴,他立刻就搖身一變,成了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格外容易取得“同齡人”信任。
“回去得查一查這人有沒有犯罪記錄,”於嚴輕輕地吁了口氣,“這些魔教的人,手段真多啊。”
同一時間,燕寧市另一處居民區裡,一輛小巴停在了樹蔭裡,車裡下來個年輕男子,正是接走周老先生的許邵文。
這一次,他們明顯小心多了,中巴換成了低調的小巴,沒敢停在人多的地方,車身上還掩人耳目地畫了個山寨的旅行團標誌。
開車的司機壓了壓帽簷,在許邵文身後說:“我早說了,細水長流,別太貪心,挑人的時候精心點,人少一點,等培訓出來,讓這些人替我們跑腿撒網,不要把那麼多人往基地領,基地是培養中堅的地方——你們非得圖賺塊錢,一次弄走那麼多人!這回好了,驚動警察了吧?”
“你以為我想伺候那麼多老頭老太太?還不是因為今年的指標沒完成!這說話就到年了,不然怎麼辦?”許邵文臉色一冷,“他們那些在小地方乾的,動輒一個村一個村地發展信徒,哪知道咱們大城市的競爭壓力?光一個片區就倆賣保健品的、一個練氣功的、連針灸減肥這種也開始喊口號圈人,房租還他媽死貴!聽說春字部那幫廢物,剛到燕寧沒多久就被人一鍋端了……唉,我都想轉舵了。這是今年最後一單,我算了算,這回湊滿一車,咱們就完成任務了——有人來了!”
老年人一般都是趕早不趕晚的,約定時間沒到,人已經七七八八了。
許邵文笑容可掬地挨個接待,這次,他還額外給每個老人發了小旗和小紅帽,看著真像正規旅行團了。
“您慢點,車上有水……相信咱們十天的旅程是非常愉快的,不單能欣賞優美風景,還能獲得靈魂的滋養……哎,大爺,您是……”
許邵文扶住最後一個上車的老人,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張生面孔:“您以前來參加過我們活動嗎?”
老人拄著柺杖,縮成很小的一團,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先前上車的一個老頭連忙從車上探出頭來:“老楊是我帶來的,以前一塊下過棋的,在家裡實在住不下去,就快睡大街了,我看他可憐,就帶他一起來了。”
許邵文輕輕地皺了皺眉。
“小許,多帶一個人吧,老楊不是沒錢,就是沒法子,九十多了,年紀太大,旅館一看身份證,都先問家人在哪,一聽說沒家人,不是不敢接待,就是要報警。”
許邵文一聽這年紀,心裡直咂舌,旅館都不想接待,他們邪教組織也不想接待啊!一口氣喘得姿勢不對,沒準就過去了,這些老東西活這麼大要幹嘛,修煉成精麼?
正想著怎麼找個理由推拒,老楊期期艾艾地拿出一個紙包塞進他懷裡,眼巴巴地說:“早晨去銀行排隊剛取出來的,老馮說我加塞,怕你們不要我,我就多取了一點,一共十萬塊錢,小夥子,帶我一個吧。”
許邵文耳根一動,回頭跟司機對視了一眼。
司機輕輕地衝他一點頭,多出六萬,他倆可以截下來對半分,正好當加班費了。
許邵文故作遲疑,好半天,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這可實在是不合規定……唉,看您實在可憐,行吧,這責任我擔了!”
老楊顫顫巍巍地扶著他的手上了車。
“九十了,”許邵文的手心溫暖有力,像託舉一件不怎麼沉的物件似的,輕飄飄地把老楊託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