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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擔心日常學習工作中的小問題, 這種‘水逆退散卡’也是很好的選擇哦。可以夾在學生卡或者公交卡里面, 很方便隨身攜帶, 可以幫助你平靜心情, 抵消水星逆行帶來的不良影響。另外,水逆期間, 家裡常用的電器、傢俱、管道都要注意定期檢修, 一旦發現損壞的跡象, 要記得及時處理。打起精神來, 水逆雖然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一些麻煩, 但也是個自我檢視的機會哦……”
喻蘭川在櫥窗外面,看見某人身處幽幽的燈光下,披頭散髮——還是假髮——嘴角掛著個“蒙娜麗莎”式的似笑非笑,才十幾分鍾,她已經忽悠了三撥顧客,業務很熟練,說辭都不帶重樣的,兩毛錢一張的彩色小卡片,她賣十五塊, 並且已經賣出了一打。
可見“水逆”已經成了當代青年的頭號殺手,相關消費應該納入醫保報銷範圍。
喻蘭川聽見那幫小孩喊她“夢夢老師”,已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再旁聽了一會“夢夢老師”那口飄飄悠悠的神棍腔, 實在快要看不下去了, 後悔沒把她早晨叼勺子的尊容拍下來, 遊街示眾。
他敲了一下店門,打斷了甘卿的話,板著臉走了進去,把店裡“星星點燈”的畫風拖進了“焦點訪談”裡。
青少年們紛紛回頭看他,有個小女孩還捏緊了剛買的“水逆退散卡”,可能是想貼在喻總的腦門上。
“有事,”喻蘭川冷淡地敲了敲櫃檯,“你什麼時候關門?”
甘卿的笑容紋絲不變:“不好意思哦,先生,水逆期間我這裡要接待的客人比較多,大家都是預約過的,如果有需要,可不可以也請您提前一到兩天打招呼呢?”
“不可以。”喻蘭川不客氣地一口回絕,瞄了一眼那些“水逆退散卡”,他湊近甘卿耳邊,低聲說,“我要給物價局打電話了。”
甘卿:“……”
賤/人!
十分鐘後,甘卿施展三寸不爛之舌,把客人們都糊弄走了,她歪歪斜斜地往櫃檯上一靠,恢復了正常語氣:“小喻爺,我這是小本生意,你行行好吧。”
喻蘭川的目光掃過她櫃檯上那堆玩意的標價:“我看你做的是‘沒本’的生意。”
甘卿嘆了口氣,感覺到了這一任盟主的神通——他能靠一部手機千秋萬代、一統江湖:“您大駕光臨,有什麼事?”
“昨天晚上,你看沒看見閆皓拿著聶恪的手機發微信?”
甘卿想了想,不以為然地說:“可能看見了吧,他當時拿著手機按了一會,我也不知道拿得誰的手機。”
喻蘭川額角青筋跳了起來:“那你昨天為什麼不說?”
甘卿莫名其妙:“……你也沒問啊。”
喻蘭川:“你跟我走。”
“啊?”
“昨天明明是你先出手的,半路你沒事人似的走了,撂個爛攤子和黑鍋給我,你想得美。”喻蘭川咬著牙,想把她從櫃檯後面拉出來。
然而手還沒碰到,他忽然感覺手腕上有一陣涼意——不是碰到了什麼東西,是某種讓人汗毛倒豎的感覺,喻蘭川下意識地一抬手腕,反應已經非常及時,卻依舊沒躲開,他脈門處被兩根手指一彈,同時,甘卿在他脖子上吹了口氣,手腕上傳來輕微的疼痛感……以及某種粘附在上面的、更可怕的東西。
如果她的手再重一點,或是手指間夾一把刀……
喻蘭川當年練寒江七訣的理由很中二,但這麼多年來,他施展的機會不多,從來沒有體會過幽微間一手一指的較量。
其實所謂“四兩撥千斤”的功夫,古代或許是有,現如今誰也沒見過,以喻蘭川十五年來練劍的淺薄瞭解,這是不太可能實現的,大爺爺恐怕也不行。而甘卿並不是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她的身體條件在那擺著,力量上限、抗擊打能力,一目瞭然,不可能強到哪去。
可是方才一瞬間,喻蘭川覺得眼前的人就像是碎成了無數細小的塵埃,無孔不入地盤旋在自己周圍,咽喉、手腕、胸口、太陽穴……同時向他發出警告,像是有無數把致命的小刀架在上面。
她並不跟人對抗,根本感覺不到她的力量,只是彷彿一陣致命的風,一點罅隙就能鑽進來,輕飄飄地要了對手的命,對方沒了命,自然也就沒了力氣。
跟喻蘭川迄今為止見過的一切流派都不一樣。與其說是武術,不如說是殺術。
這是……什麼功夫?
建國後為什麼還有這麼不和諧的品種?
甘卿躲在假髮後面,捏著“神棍嗓”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