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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時間裡,要吸多少願力啊!於異短短几年時間,如何可能吸得盡,只不過越到後期,進展越慢,反是心中的琉璃燈卻越來越亮,燈體也越來越青碧,於異現在就算在睡夢中,也能感應到心中的燈光,睡得越熟,燈光越是明亮清晰,亮著燈睡覺,很多人會覺得不舒服,還好於異這人粗咧,試了兩次弄不熄,也就不管了,卻隱隱覺得有一絲靈意,系在燈火之上,越睡得熟,靈臺越清明,這個感覺很玄異,要於異自己來說,還真說不清楚,就是說,他現在好象有兩個自己,一個自己睡著了,另一個卻醒著,睜眼看著世界,無思無念,就好比唸經的小和尚睡著了,佛前的香油燈卻始終亮著一樣,這個稍稍有點兒煩,但如果不是挑剔的人,也不會有太大的心障,其實也有好處,於異有一種感覺,現在沒人能偷襲他,無論他睡得多死或醉得多沉,一點心燈始終亮著,雖然無思無想,卻無所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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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他隱隱感覺系在心燈上的,便是他的元神,元神寂寂長明,正是佛道中人一生苦求的境界,他更有願力的滋養,所以功力始終在長,進境不明顯,卻如江河之水,無始無絕。
近三百丈長的風翅,一扇就是數十里,任青青那小腰兒可憐生生的,要扭半天呢,他怎麼能不嫌她慢,要知道,即便是柳道元,當時也追不上他風翅的全力扇動,更何況今天?
一天一夜,於異飛了四千多里,他也不覺得累,到是酒癮發作了,說起來好笑,他酒葫蘆不離手的,但如果看到有酒店什麼的,他就想進酒店去喝,如果見酒店而不進去喝一場,則哪怕杯不離手,也覺得不過癮,酒鬼的心理,真的很有趣。
中間見一城,下來找了家酒樓,飽飽地喝了一頓,卻是有七八分醉意了,依以往的習慣,便要進螺殼,在白玉床上倒頭一覺,但想想任青青主僕在裡面,懶得和她們打交道,他還就是這樣,別人見了美女拼命往上湊,他卻覺得和人打交道很煩,索性便又飛起來,本來有酒意,風翅一振罡氣一運,再天風一吹,到越飛越清醒,把胸前罡氣散了,衣服敝開來,天風吹拂,說不出的舒爽,禁不住哈哈大笑:“原來酒後乘風,卻是這般爽快。”
又飛了一天一夜,路上便漸見荒涼,有時甚至數百里不見人煙,到是軍寨漸多,妖魔鬼怪也多了起來,時不時便見一兩個獐頭虎面的傢伙在下面飛來縱去地,還見了幾場妖怪火拼,到與當日在魔界見八怪火拼時的場景差不多。
於異也懶得理,又有事,自也沒有停下來看熱鬧,好不容易見一座大些的城市,再又停下喝了半日酒,再又飛起,不一天,便進了苗州,苗州多山多水,地荒而人稀,苗州為九州之一,下面卻只有七個郡,昊天城一座城就有兩百多萬人口,苗州一個州卻還不到一千萬人口,可見差距之大,而且人口主要集中在七個郡的郡城附近,一般就是郡城左近,兩三百里內,設三五個縣,人口多些,再往遠裡去,便是綿延的大山,山中偶爾能見到零星的山寨,極為稀少,一直要到翻過大芒山,地勢才平坦一些,芒水兩岸,依山傍水,寨子才會多起來,不過這已不是人界了,這些都是苗民,不服王化,所謂苗蠻是也,收成好時還好,收成不好時,苗蠻便會翻過大芒山,侵入人界擄掠,大芒山南北三千里,大的山口兩個,小的山口數不數勝,雖然歷任芒州刺史修了無數軍寨烽火臺,卻總是守不勝守,防不勝防。
鬱重秋上任後,想了一個聯防聯保的法子,主要的做法,就是進一步收縮人類的地界,將絕大部份人口集中到郡縣周圍,然後沿線修築大量的烽火臺和大些的堡寨,苗蠻一入侵,烽火一起,所有人就都躲進附近的大型堡寨中,堡寨大,人多,防守的力量強,苗蠻等閒就打不進來,而野外本來就沒人居住耕作,苗蠻即便入侵,也撈不得什麼東西,光著手來,還得光著手回去。
用了這聯防聯保的法子,確實大量減少了人類的損失,也讓苗蠻無法從擄掠中獲得足夠的補給,可以說確實是一個行之有效的好方法,朝庭說鬱重秋主政卓異,還真是沒說錯的,所以說,貪官不一定是豬,有些主政的,雖然貪濫殘暴,但確實能做事,最怕的就是豬當官,只會喝民血而不做事。
鬱重秋的聯防聯保,確實保了民,但苗蠻得不到鹽鐵補充,可就悲天慘地了,而鬱重秋就從這中間發現了機會,他組織了商隊,大肆往苗方走私鹽鐵諸違禁物品,由於稀少,賣出了天價,他也藉此從中大發橫財。
他能保民,是好官,所以他在苗州的官聲還相當不錯,但他藉機走私,違犯天條,大發橫財,又是典型的貪官,要怎麼評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