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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回真死了,連帥哥也不給我看了~~”。
“我在這邊守了幾百年了,從沒換過人。你怕是記差了。”老頭見我傷心欲絕,挨著坐下來準備認真開導我。想來是生意果真冷清極了,才有心思陪我聊聊天。
“要記差也輪不到我記差,”我瞟了眼他老態龍鍾腦子不太好使的樣子,“可惜龍兒這回再追不上我了,不然他可以作證。”想到龍兒,又一陣傷心,趴在船板上號啕。
老頭被我哭得沒法兒,“回去吧,回望鄉臺再看看吧。”
望鄉臺前群鬼嚎哭。臺高如許,寬如許,高盈曲欄。
臺上一回首,不是幽冥森羅象,是青山依依,繁花正盛的綺香百蝶谷的清晨。
看到了那個最後的剎那——
鱗粉飛揚,是骨是肉是血,碎了輕了,揚揚而起。像一群蝴蝶,聚聚散散排演著紛飛的舞蹈。是死的舞蹈,漸行漸消,見不得光。
陽光此時已經蓬勃,洋洋灑灑潑向草木萬物,照著生的與死的,善的與惡的。
於是它便消散了,水一樣被蒸發了,蒸發了卻留下最後掙扎誕生的菁華,裹在晨露中,是顫動的大生機。嘀嗒一聲,噹噹巧巧墜在龍兒抬起的眉心。他的眉心便綻開一朵血似的花來,玄動光華隨著花開噴湧而出,壓住了天那邊的萬物之光。
龍兒立於光中,似真似假的一團影子,漸漸的光華四斂,眉心花朵悄然隱沒。
他對著眾人輕輕一笑,整個天地曠朗冰涼起來,“原來是我。”
勒風懷裡已經空了,只零零碎碎地有些塵與殘花。他低的頭許久才抬起來,看著龍兒,面上亦是一絲輕笑,愈發遺世孤立,不近人情。那邊清魄眼一照其面,竟噴出口血來,淋淋漓漓的掛在嘴邊,面上死樣白。
廣沃天空上震顫四起,瓊柱嗡嗡發出悲鳴。萬千氣象皆為異常。
……醉裡挑燈看劍分割……
腳邊攀攀爬爬著一些鬼手,我用力蹬了幾蹬,怒火萬丈地指著前方,“就要天塌地陷了你們吵什麼吵,再吵一會你們就不用上這望鄉臺了,你們那一村的人都要來這邊跟你們匯合!!闔家老少全民大團圓,你們歡喜了?!”
引渡我的老頭牽牽我袖子,“小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他滿臉可疑的紅光,“這麼說我很快可以引渡完七十萬個鬼了?那我的業障就能消了?那我就能轉世了?”
我愣了神,想了會問:“你怎麼會認為我知道?”
“你很厲害你不知道?你差點就魂飛魄散化作混沌虛無……”見我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樣子,老頭好耐心地翻譯成草根白話,“就是不存在。你身上只有一魂半魄,卻能撐著走完黃泉路來到這裡,簡直不可想象。”
我被這番恭維喚起了自尊心,精神些許,“說起來我剛死那會兒空蕩蕩的果真要消失的樣子,但他們在我頭頂點了個燈,我恍惚的就有點感覺起來,不過天馬上亮了我就又沒感覺了,等回過神人已經到了這邊。”
捧著腦蛋再回首,蓮華空華都出場了,這出大戲要怎麼唱?還有沒有人記得我這個一魂半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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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而且就算我很厲害,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現在,現在我該去哪去做什麼?鬼魂的生活真是很沒目標啊。
“好了,看也看了,跟我上船去吧。”
我掙開老頭的手,下彎著唇角,眨眨眼再眨眨眼。要命,一路哭來把眼淚都哭幹了,這會兒想扮可憐都擠不出一丁點。
“我不去。”我撲去抱著望鄉臺的欄杆,“你讓我再看會兒,底下那麼多鬼,你先收了他們再來收我好了。”
“或遲或早總是要走的。別看了,再看也是枉然,人鬼殊途,你還是朝前走吧。”
我戀戀不捨地瞅著那邊,“我捨不得。”
老頭摸著鬍子,“他塵緣了了,即便你活過來,也是沒有多少緣份的。”
我大驚復大悲,再復憤世嫉俗:“屁。緣他孃的份。”
“喲?”老頭眼見我抓狂,少不得將勒風認真端詳端詳,“不就是個男人麼,也值得你這樣?”
“別理這老頭。”下方一隻披頭散髮的女鬼插話,“真是個大大的美男子,比畫上的那些還好看。來世若能跟這樣一個人處處,化作灰燼了都願意。”
我心裡略好受些,看,不管人間幽冥死磕著他貌美如花才華天縱,覺得那是天下第一等良人,錯過這村沒那店的永遠不乏其人/鬼。
“紅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