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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絕情絕意,回到從前那個人,青絲劫就解了吧?”
清魄痛苦不堪地點點頭,修羅回頭看了眼子嬈,“所以我說,你做得操之過急了。”
一笑老怪一把揪住子嬈,“別以為只有千真才能制住你!惹火我,我就用萬佛朝宗滅了你。”
子嬈對此表示懷疑,但還是慎行謹言:“她魂魄都散了,屍骨隨即便跟著散,來不及用聚魂燈了。”
“沒散,她有我半個曠瓊天,能護她一段時間。”勒風說。
大局已定。一盞長明燈點在我頂門處,火苗輕顫。黎明前的天空,幽華天幕無數流星旋轉著收入長明燈芯,火苗愈發大而亮,照在我滿是猙獰血汙的臉上,有種驚悚的恐怖,真失美感啊,我忍不住報怨。
東方漸漸呈現魚肚白,一笑老怪面上奇異地抽搐了下,“子嬈,千真是不是說過,天光一露聚魂燈就失了收魂力……”
一線天破出第一縷曙光,絕塵莊在接近可聞天人私語處,光線到達的距離比塵世一切地方都要快要早。我側臉望過去,一線光正好投在我面上,冥冥間暖且強大的力量予須臾穿透溶化了我。
我看著自己下方的肉身,穿的是白底鎖邊的衫子,領口袖口扎染著碎粉桃花,極豔的粉桃,墜落、凋零,晨風吹過,蓬蓬飛起漫天的落紅,像血沫子似的濺了人滿頭滿臉。衫子底下那副皮囊,被勒風抱著,他極不甘心地勒緊了,但是沒有用啊,晨光一落到身上,蓬的就化作了鱗粉,閃閃爍爍地,閃閃爍爍地從他懷裡飛出來了……
我低臉去瞧勒風,真是漂亮的男子呀,可是我沒法子留在他身邊唾涎其美色了,真可惜。這麼想著,我微微抬身看向龍兒,他意外地冷漠,冷冷地瞅著我消失的身體,半空中我不由自主顫抖起來,終至潰散無蹤。
……
有人在哭。
我翻個轉身,還在哭,又翻個轉身,沒公德心的,你還哭!
猛得抬起身子,面前的人渾然未覺地哭著,抬眼定定睛,喝,滿山遍野的哭客。傷透了心的哭泣法,哭得人心煩意亂。
我見左手邊邊有座坡,便往那邊爬。爬到頂上往下看去,不由呆了,滿滿如火如荼的花朵,紅得如焰火。那樣美,美到悽惶。心裡頓時被什麼東西捏著攥著撓著,忍不過的難過,便拿袖蓋臉也隨著哭了。哭了半天沒了力氣,把袖子絞了絞,絞出一灘淚水,很是迷惘。
花叢中飄起數朵藍幽幽的火,依光可瞧見一條花徑小路,婉延的朝著黑暗處延伸。心裡升起古怪的熟悉,不由摸索了過去。不消幾步,迎頭一面牌樓,過了牌樓兜頭一蓬風,直颳得人側過臉去。
水音。風裡吹來水音。細細的一浪一浪。
待風過定睛,一條清亮的河橫亙身前。
這邊如此寂靜,與坡那邊喧譁的哭泣竟竭然如兩界。
那片舟正靜靜泊在渡口,我腦中陡然雪亮起來,全身篩糠似顫抖,卻不是冷的。我想,我再不會覺得冷了。
舟上的人背對著渡口,此時正回過身來,“比平時早許多啊。”
我看得分明,那是個佝僂瘦小的老人。見得他,心底又不確定起來,便問:“這是忘川麼?”
老人抬眼看我,細小的眼,清清湛湛,“你知道?”
我心裡又難過起來,“那我果然是死了。”
他持起青竹稿,點著岸邊,“上來吧。”
我腳踩在船板上,又收了回去,在老人疑惑的眼裡,哇的蹲下身又大哭起來。
“怎麼?哎,怎麼又哭起來了?去了望鄉臺,怎麼還哭呢?”
我大哭不止,衣袖很快又兜了一袖淚,絞絞乾,繼續哭。
那老頭圍著我轉了轉,十分疑惑,“簡直沒完沒了了,那你再回望鄉臺看看塵世留戀的人吧。姑娘?不要哭了,生又何喜,死又何苦呢?就是像你似的,一遭遭貪戀著生,望鄉臺那邊才鬼滿為患,這邊卻冷冷清清。”他抱怨,“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被秦廣王削去引渡職了。”
我捧著袖子抽抽嗒嗒看他,“你……怎麼這麼老了?”
“咦?”老頭古怪之極地皺起眉。
“幾個月前我來時你還是個少年郎來著。”我坐到船板上,腳蕩在忘川水裡,抽抽鼻子沒精打采地說。
“有這等怪事?我到此處任職便已經現在這副形狀了。”
“沒有沒有。很年輕很帥的一個男人,我記得清清夢楚的。”想著又傷心起來,“本來我以為還可以和他攀攀交情的,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