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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簡直是罄竹難書。
看到一半劉三就看不下去了,把一張張血淚畫押的狀詞仍到案几上,苦笑著對夏柯道:“這些個證據也太駭人聽聞了。不會是你編造出來的吧?”
“殿下。”夏柯倏地跪在地上,伏地恐慌道:“微臣不敢期滿殿下,這些證據件件屬實,都在廷尉府掛了號的,這些都是微臣的屬下冒著極大的危險抄錄下來的。殿下若不信,遣人一問便知。”
“起來吧,”劉三揮揮手讓他站起來,誇獎道:“辦事不錯,如此機密的事情也能查出來,我沒看錯人啊。”
夏柯一笑,有些傲然的道:“凡是百官之督促檢查,除了御史臺,就數著微臣的宮廷禁衛了。既然殿下認可,微臣也不枉忙碌了一宿。”
“呵呵,”劉三開懷的一笑,“能扳倒富順,我記你功。你先退下吧。”
“是,祝殿下旗開得勝!微臣告退。”
“父兄大臣祿 秩過功,章服侵等,宮室供養大侈,而人主弗禁,則臣心無窮,臣心無窮者,可 亡也。公胥公孫與民同門,暴慠其鄰者,可亡也。”一篇《亡徵》洋洋灑灑的自韓子健口中默誦而出,頗具先祖韓非子之風範。
“唉。”劉三擊節讚歎道:“太傅學富五車,我是萬萬不如,只是這‘臣心無窮者,可亡也,公胥公孫與民同門,暴慠其鄰者,可亡也,’只是我還不是理解的很透徹,太傅是否仔細講解一二。”
韓子健對於劉三的好學十分欣慰,笑眯眯的道:“所謂臣心無窮者,臣下**沒有止境的,可能滅亡。王親國戚和普通百姓同里居住,橫行霸道欺壓鄰居的,可能滅亡。”
“太傅。”劉三滿臉慚愧,長身一禮道:“今日聽太傅一言,我是茅塞頓開猶如醍醐灌頂,差點犯了大錯!”
“此話怎講?”韓子健一怔。
“太傅,請看。”劉三自案几下方拿出夏柯交給自己的證詞遞給韓子健道:“原本我以為富順大人乃我之太傅。可比父子,有心徇情枉法。但如今看來,真是我錯了,趙龍有負太傅教誨。”
“哦?富順大人,”韓子健眉毛一挑,接過那些厚厚的證詞,脫口而出:“這些東西殿下是從何而來呢?”
劉三慚愧道:“前幾日我私自出宮,見滿城牆上張貼的到處都是,有心替前太傅富順大人隱瞞,所以,所以私自揭了下藏匿起來。唉,太傅啊。這一邊是我的太傅,一邊是受苦的黎民百姓,我方才還在猶豫,但現在經太傅教誨,趙龍不敢隱瞞了。”劉三愧然搖頭,滿臉的自責,那模樣甚是端正。
韓子健點點頭,他知道太子私自出宮的事情,認真的翻看著手中的供詞,看了沒多久,一雙枯瘦的老手漸漸哆嗦著,胸膛極劇的起伏起來,急急的道:“殿下稍坐,且自便溫習功課,老臣先去徹查此等不法之事,若是句句屬實,老臣自會稟告皇上。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他性格嫉惡如仇,剛烈無比,雖然明知這些血書的供詞來歷不同尋常,但還是忍不住去求證一番。
“太傅慢走。”劉三恭敬的送別韓子健。
“殿下,殿下。”錢銘那尖尖的嗓音自殿外傳來。
“怎麼了?大呼小叫的!”劉三呵呵笑著迎上去。
“殿下,將作少府的石室令宗維給殿下的摺子。”錢銘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把手中的一塊布帛遞給劉三。
劉三眉毛一挑,道:“他人呢?”
“宗維大人沒有牌兒進不來,讓奴婢把這信兒傳過來。他倒是沒待住就走了。說是殿下吩咐的事情有著落了。”錢銘半哈著腰道。
“原來是水泥的事。”劉三接過布帛,上面寫道:呈太子殿下知悉,微臣宗維叩。摻股產水泥、石灰事宜少府大人應允,按殿下旨意行事。然臨淄作坊恐路遙不便,意欲遷至咸陽生產水泥、石灰,業已選址就畢。請殿下定奪。
哈哈哈,看罷摺子,劉三仰頭大笑喜不自禁,雅兒要來咸陽了?還有小紅?倆小媳婦兒,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了。刁鑽古怪的雅兒居然想出這麼個主意。他正愁著無法藉口去臨淄愁呢。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舉動居然歪打正著,兩個老婆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現在好了,終於可以不必承受分居之苦了。
“錢銘!”劉三精神抖擻的吩咐道:“去少府告訴那宗維,進京建築作坊的事情,我允了。還有,就是去樂府找幾個唱曲兒好的宮女,來東宮唱唱曲兒。”
錢銘懵了一下,這太子這是怎麼了?自打精神兒好了,可有些日子沒有叫樂府的伶兒唱曲了。
“快去啊,站著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