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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擺手止了。
原來君天熙並未如君逸羽的料想去了政事堂,只是離座交代了君康逸一番,事涉外朝,總得容政事堂好好商議一番了拿出些章程來,此間宴會也快了了,她倒並未急於過去。聽得慕晴回稟了君逸羽的怪異,她心有關切之意的趕了回來,還不及繞出御座,便在這座屏之後聽了襄城侯對君逸羽的一番冷嘲熱諷,眼中風雪凜然的她竟是停步不前了,也不知是何想法。
跟在君天熙身後的慕晴自是難猜她的心思,她領命噤聲,心下尋思著,許是今次齷齪涉及長平大長公主,陛下心疼世孫爺不假,可也不好出面偏私,太落大長公主的面子吧。她是陛下的親姑姑,又有宗女和親,不好讓外人指責天家寡義。想到兩年前的舊事,慕晴心下忍不住嘆氣,那事她也知些關竅,一公一侯,太上皇這兩年對長平大長公主府已經夠恩厚了,如何狂傲著越發不知檢點了。
聽得延平大長公主仗義執言,君逸羽心有感激之意。說來這些個大長公主中,也就她對翼王府還算客氣了。君逸羽不想她為難,拱手致謝,轉而自行對上了君偉誠,“襄城侯何意?”
許是王府和大長公主府都不甚親近的原因,這麼些年了,相互間也沒用上親族稱謂,而承天帝二十五年下來竟只聽之任之,連延平公主府也不例外,只用封爵相稱。這君偉誠說來是君天熙的表弟,可如今人家擺明了發難,君逸羽自然不會“侯爺”“小侄”的平白低人家一頭。
君偉誠頭顱高揚,“無他,不鳴則平,本侯看不過非禮之人。”
君逸羽心下很是煩悶,之前邀飲,你那態度倨傲,我這沒不快呢,你這是找茬個什麼勁兒,我好像也沒得罪你啊。莫非又是皇族的驕傲容不得王府鳩佔鵲巢?你那君姓和皇家隔了十萬八千里,還是藉著你孃的公主光環坐進來的,有什麼好蹦躂的?真是莫名其妙!聽得君偉誠的回答,君逸羽略有些呆愣,若不是心繫易清涵,他現在怕是要狂笑出聲了。還非禮?這人··搞笑的吧!
見得君逸羽發傻,君康舒想來,這傻侄兒學了他爹十成的溫恭禮讓,年歲又小,怕是應付不來這種無理取鬧,當下便要推案起身,卻被長孫蓉拉住了。長孫蓉也是心憂君逸羽,但卻不得不如此。襄城侯論起來比阿羽高了一輩,但他二十出頭的年紀,說來也只是兩府小輩的不睦,若是康舒上前了,怕是兩府的關係都再難轉圜了。
蕭茹見了,也連忙打眼色止了自家小叔子的動作。二弟給羽兒出頭自然好心,可他那脾性···還是算了吧。想到今兒才從夫君口中知道他們的孩兒小小年紀便悄無聲息的掙下了浙州羽記偌大一份產業,蕭茹倒是不擔心君逸羽應付不來。
君逸羽沒讓自家孃親的心頭設想落空,手引空空如也的御座,一句“陛下也不告而別了,照襄城侯這麼說來,陛下也是非禮之人,襄城侯也看不過陛下嗎?”
座屏之後,君逸羽的急智讓君天熙忍不住嘴角輕勾,也就你敢把朕搬出來!慕晴也是掩口,世孫爺還是這樣什麼都敢說。
“你胡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陛下是天子,身份尊貴,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豈是我們能管的。”君偉誠心下猛跳,急著解釋,竟是連“本侯”的自稱都無心再用了。
“本世孫的去留,也不是襄城侯能管的!”君逸羽再不想和他胡攪蠻纏,甩袖間便要飄然離去。蹬鼻子上臉!你言語中既無半分客氣,須怪不得我不給你留面子了!
君偉誠臉上青白交加,大華爵位中王爵最貴,“世孫”附屬王爵,只比“郡王”低了半階,比之侯爵高了不是一星半點,君逸羽刻意加重了“本世孫”和“侯”的讀音,實是藉著他之前的話頭在說“我的身份比你尊貴,你無權管我”!
折辱!這是折辱!想君偉誠自詡大華皇族,貴為天家的外孫,自出生起母親便是華朝最尊貴的長公主,後來更是有了侯爵之份,他活了二十三年來,除了妹妹遠嫁的事讓他傷心了兩天,旁的哪一件不是順風順水的?這小子什麼人?不過是一個僕婦的後輩走了狗屎運才攀上了皇家的高枝!他怎麼會比我尊貴!他有什麼資格辱我!有什麼資格!
君偉誠越想越是火起,見得君逸羽要走,他無心考量其他,只狀若瘋魔的喊道:“君逸羽,你不過是一個賤婢的後人,何德何能竊居本侯之上!本侯不服,不服!”
聽得愛子口無遮攔,涼國公悚然而起,喝道:“誠兒!休得胡言!”誠兒氣糊塗了,這話留在心裡就好,如何能宣之於口!那翼王府是什麼人的後輩?是溫仁皇貴太妃的!她身前只是一個奶媽,說句賤婢,說句僕婦都不假,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