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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夏,胡皇杜那圖死,其子哈日喬魯立。十月,哈日喬魯親領十萬騎出薊簡,殺毅州將軍淳安郡王康舒,寇掠北境,帝以定北元帥拜衛國公唐劭,使劭將二十萬卒,以拒胡。又五日,聞劭子定州將軍晙叛,兵指關中。宰輔得訊,與帝議兵於延英殿,多疑昭,更言玉安危甚,或請聖駕東出,帝未語,唯神武軍統領榮樂郡王逸羽自內殿出,言子罪非父罪,保劭忠信,更請自入劭營,報國北事,羽父吏部尚書翼王康逸亦有請,帝難決。羽以前諾說帝,願為北疆馬前卒,適逢上皇過殿,入殿有“有王如羽,我朝無懼;有將如羽,我軍無懼”之贊,使帝允之,帝乃許,又追神武軍護駕之失,令其隨羽北出,戴罪立功……
羽率神武軍至定北大軍營,命神武軍候於營南十里外,獨入劭帳。劭承父祖餘恩,以武勳子弟入兵,又歷三朝,軍中多有故舊,早知晙亂,深以子罪為愧,唯待天咎,見羽獨來,別無詔責,劭感中宮信重如故,泣涕難止,以定北帥印交羽,拔劍自戮,幸為羽所阻。劭貳欲絕,以頭擊柱,羽扣其肩斥曰:“爾唯惜己身,欲自戕以全節耶?棄國危於不顧,是為不忠,陷天子於非義,是為不臣!憾乎烈公、定公,何等忠豪,有子孫不忠不臣若爾,黃泉難安矣!悲乎龍目蒙塵,吾君華國祚,錯託懦夫!”劭愕而止,匍匐南向,九拜玉安,流血被面,誓雲:“皇恩深重,罪臣一死容易,報萬一難,今日暫存罪身,立誓披肝瀝膽,逐殺胡叛,手刃亂臣逆子之日,再向陛下全罪。”……
晙賊詐取原城。劭佯救原城,阻胡於臨城之野,各有死傷,胡皇引兵西北走……
二年春,帝以將令無二出故,授劭北疆統軍總管,北疆十三州軍兵,皆聽呼叫,又增劭十萬禁軍……晙賊僭帝位,偽號“衛”,偽都原城,改稱“唐京”,又尊劭為偽衛太上皇,遣使請劭。劭大怒,痛罵晙賊,殺偽衛使。時,劭子曄、晗在朝,為晙賊弟,亦得晙賊遙封偽衛親王,即往宮中求罪,帝不以兄錯及弟,言其無過,更以曄、晗為使,往見劭……劭領三十萬大軍,怒攻偽衛,其時胡皇在烈州,以為華兵無患,散營古原,竟飲醉。榮樂郡王羽率神武軍奔襲六百里,夜擊胡營,大破之。胡皇大驚北逃,羽軍夜驅其於古原之北,又有定北先鋒洪維所伏,使胡腹背受敵,胡皇脫身,僅餘千騎,華兵捕虜萬餘,斬首無計……羽以王身攜帝詔令烈州,窮追胡皇,幾擒之。胡皇倉皇,急調胡兵護駕出塞,薊簡空虛,羽收二州……
閏三月,帝聞古原大捷,又聞薊簡光復,大喜,詔以親王尊加羽,羽固辭,更言戰陣之功,非唯將帥,請立忠烈祠,以祭亡卒……劭圍原城近月,晙賊之屬縛之以降。劭以車裂殺晙賊,又南向叩首,自陳教子無方、失德於邦國,自刎而死……帝大悲,罷朝舉哀,追封劭為“耿王”,議諡“忠節”……耿忠節王既薨,北疆方定,殘寇為害,尤有薊簡重地初還,北事不可無主,榮樂郡王羽位最高,功最顯,帝遂命羽暫執北疆統軍總管印……
——《天熙要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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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熙二年夏四月的華都玉安,沾染了初夏熱烈,繁華更甚往昔,街市行走的人們,昂首闊步間,一派盛世子民的康莊氣度,讓人很難相信,這個國家半年前內外交困,連國都都險些遭遇城下之危。
近兩百年異族統治的殘酷還記憶在華漢血液裡,五十幾年屈辱和親的歷史讓君華子民難忘,半年前國破家亡的威脅更激發了中原百姓骨血本能的恐懼,直到古原大捷、光復薊簡、唐晙伏法的喜訊相繼傳回,人們在通天徹地的歡悅裡想到祖輩念念不忘的開國英豪,奔湧胸腔的激動才真正讓他們和先輩們感同身受,那是——我為大華人的驕傲!
只為這份驕傲,那過去六個月的戰雲翻湧,不說青史,也註定在人們的口耳相傳中,成為華漢永遠也聽不厭的傳奇。是以,前線大勝的訊息傳回玉安將近月許,每日充斥在南街說評樓中的依然是晙胡雙戰中的故事,其中出現最多的,是一個年輕的名號——榮樂郡王。
東首一家茶樓裡,說評人茶水輕抿,一出“榮樂王單騎入唐營”算是說完了,西頭一家,摺扇一展,“榮樂王夜賺古原捷”正當叫彩。
彩聲之中,一人許是初聽說評,忍不住嘀咕道:“滿打滿算也就二八出頭的娃娃,有他說得這麼神嗎。”好巧不巧,他鄰坐的是個耳朵長的,“神?老爺子,我跟你說,這可還不算神的!一看你這就不常在外面走動,不知道可別亂說!咱都喊胡狗子胡狗子,榮樂王爺這回,可是真將他們的皇帝追成了喪家狗了!人家洪將軍都跑不動了,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