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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過事。那天,他記不清是怎樣發生的,似乎是她主動貼了上來,他們抱作一團,進了浴室。熱水如雨一樣傾瀉下來,他不知她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讓他靠著牆,自己的整個身子便貼了上來。
熱水灑在他們的身上,不消片刻,他們就渾身溼透了。分不清是誰的親吻,也分不清是誰在主動,他們曾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如今卻以如此坦誠的方式面對彼此。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碰身邊的人,可是那一刻,他無法按捺住自己的欲-望。
他聽到悠悠敲門的時候,心裡著實一驚,他從來沒有這樣慌亂過。他在她的眼裡看到了震驚,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幻滅。她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甚至連衣服都沒有穿好,狼狽到,讓他生平第一次厭棄自己。那段分手的話,在耳邊響起的時候,他分明感受到心尖的某個地方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呂墨無力的敲著鐵門,他知道,他失去她了。
徐之蓮看了一眼邢老太太,搖搖頭,上去撫著常有良的後背:“這麼大火氣做什麼,你當自己還是年輕小夥子不成。”
常悠悠雖沒有跟他們提起過自己的感情,可前段日子,這呂墨的殷勤可獻的不少,電話一通接著一通。如今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大家自然把帳都算在呂墨的頭上。
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的確讓常悠悠很受傷。悠悠已經不想見任何人了,包括何子衿。
所以,當常悠悠決定接受Colmbia-niversiy的邀請函,去進修兩年,這個訊息傳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覺突兀。而她決定離開,態度堅決的竟讓常有良說不出個不字來。常有良看著她,心想,讓女兒出去散散心也好,也就順著她的心意去了。
事情一定下來,常悠悠便開始積極做準備。彷彿有意一般,所有準備事宜都進行得極其低調,好像刻意避著某人。
到了走的那天,應俊說要開車送她。常悠悠拒絕了,她不想讓任何人送她離開。常有良也沒有勉強,只是安靜的坐在屋子裡,也不許旁的人去幫忙。
外面下著雨,常悠悠拖著行李箱,往外面走。
應俊在後面說,那也得幫她攔到車才行啊,悠悠一個人……
常有良搖搖頭,盯著女兒的背影,沉默不語。
應俊便只好皺著眉,看著常悠悠消失在大門的身影。
就在常悠悠走到路口,準備攔計程車的時候,何子衿舉著一把黑傘,有如從天而降般,站在了常悠悠跟前。
他舉著傘,給她遮住雨水。那雙黑眸晶亮晶亮的,帶著一股炙熱,緊緊的落在她身上。他眼底的光太亮,亮到常悠悠發覺四周的景物,都在迅速地隱去,直到再也看不見。
亮到常悠悠的眼淚,啪嗒啪嗒的開始掉個不停,混著從頭髮上滴落的雨水,從臉頰上劃過。
老高下車把常悠悠手裡的箱子接過來,在後備箱放好。
何子衿牽起常悠悠的手,走過去開啟車門,收了傘,自己也坐進去。常悠悠止住了眼淚,呆呆的看著雨水一點一滴的拍打在車窗上。許是太出神,她竟沒有察覺,自己的手還一直被他握著。
直到手背傳來隱隱的疼痛,她才扭頭,隔著一片朦朧,他伸出手,用毛巾給她細細的擦著頭髮,擦乾淨臉,再替她捋好頭髮。
她害怕,他的手太燙,燙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裡有水汽,卻倔強的不肯出聲。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她就這麼任他握著手,感受著他手心傳來的溫度。
有何子衿在身邊,真好,只是,這是她最後一次接受他的好了吧。一直到機場,常悠悠還這樣想。
老高忙前忙後,辦好了所有的手續,她卻只是被他牽著手,坐在貴賓室休息。
廣播裡一遍一遍的提示航班飛行的時間,她所乘的航班也該過安檢了。她稍稍掙扎了下,沙啞著聲音說:“我該走了。”
她不敢看他。
何子衿滯了滯,臉上讀不出表情,他站起身來,說:“走吧,我送你。”
常悠悠不知他使了什麼法子,竟跟著她一起過了安檢,一直送進候機室。
時間總是過的飛快,即便他們一直保持著沉默,轉眼離飛機起飛也只剩下三十分鐘,她該登機了。
起身朝著甬道而去的時候,常悠悠終於哭了,溼溼涼涼的液體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回頭茫然的看了一眼,恨恨的說:“這個鬼地方,我再也不要回來了!”
然後,話一出口,她便覺出不對勁。
何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