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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天將”。
蔡智誠沒有想到國軍部隊裡也建立了“戈曼德”。但他知道,能夠參加“戈曼德”的一定都是百裡挑一的精兵強將,十八般武藝俱全,屬於既能上天攬月、又能下海捉鱉的那種角色——蔡大學生雖然胸懷壯志,卻也清楚自己只有幾斤幾兩,所以,對這個傳說中的“鴻翔部隊”,他只能咽咽口水,徒抱敬仰和羨慕之心、不敢有加入其中的奢望。
說來說去,“鴻翔部隊”的訊息只可以用來飽個耳福。吃喝完畢、收拾行裝,王副官開車送蔡智誠去207師——那裡才是他該去的地方。
青年軍207師的師部設在雲南曲靖,當時的師長是方先覺。
提到青年軍,自然就會聯想到“十萬青年十萬軍”的口號,於是很多人就以為這“十萬軍人”全都是青年學生,其實並不是這樣。青年軍中的“知識青年”數量最多隻能覆蓋到班長一級,基層士兵甚至許多班長排長並不是“文化人”。
以207師為例,該師下設三個步兵團、兩個炮兵營,另有通訊營、輜重營,以及警衛和衛生單位。幹部來源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是由第五軍(國軍第一個機械化軍)指派的有戰鬥經驗的軍官;二是蔣經國主辦的各類“幹部訓練班”的畢業生(這些訓練班畢業的幹部有的打過仗,有的人根本沒有摸過槍,素質參差不齊)。士兵之中,老兵主要來自新28師,這個師是第一批進攻松山的部隊,傷亡很大,倖存人員基本都補進了207師;新兵則是從四川送來的壯丁,這些人既沒有進過學校也沒有上過戰場。
207師的“學生兵”大部分是陝西人,另外也有來自江西、安徽等淪陷區的青年學子,其中有大學生、中學生,還有失業人員。在這些人中,“抗日救國”當然是大家共同的、也是最主要的從軍動機,但也有部分人抱著其他目的——按當時的規定,青年軍的服役期限為兩年,“知識青年”服役期滿之後,如果選擇繼續讀書,可以保送進中央大學、武漢大學、復旦大學等名牌學府,學費由國家承擔;如果選擇參加工作,可以由政府安排合適的崗位——這樣的優惠條件,對貧困青年無疑具有極大的誘惑力。
學生被青年軍錄用以後,要經過相應的培訓。
大學生(包括大學在讀生)和高中畢業生有權力“選擇專業”。可供挑選的內容有三個,一是“機炮大隊”,畢業後分配到炮兵營和各步兵團所屬的迫擊炮連、排,以及噴火兵分隊擔任基層骨幹;二是“輜汽大隊”,學成後分配到輜重營或者通訊營從事技術工作(207師的這批人後來都調到駐印軍的汽車團去了);三是“社會組”,那裡是培養連、排基層教員和政治軍官的地方。
蔡智誠選擇的是機炮大隊。他原本就有使用噴火器的基礎,並且,傾瀉在松山陣地上的那些猛烈的炮火又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覺得,在今後的戰場上,大炮一定是奪取勝利的主角,自己應該掌握這方面的技能。
有趣的是,申請表格遞交上去的第二天,分配通知書下來了。別人領到的只是一張小卡片,而蔡智誠得到的卻是一份委任狀,上面寫著的職務是——機炮訓練大隊少尉教員。
蔡少尉頓時急了,連忙跑去找政治部主任謝剛升,分辨說:“我什麼都沒有學過,啥也不會,怎麼能當教員,還是改成學員吧”
謝剛升想了想,就在“教員”前面加了“見習”兩個字。
蔡智誠還是有點不踏實,又詢問道:“我這個職務是以‘見習’為主,不是以‘教’為主的,是吧?”
謝剛升樂了,揮揮手:“是的是的,去報到吧。你就是個見習員,好好學習吧”
蔡見習員這才放心了。
“機炮大隊”的訓練部設在昆明的北校場,這裡也是207師戰防炮營的駐地。
通常情況下,部隊的訓練單位都是培養帶兵官的,但是,由“學生兵”組成的青年軍訓練大隊卻有所不同,它的主要目的是使學生養成遵守軍紀的習慣,教學內容也側重於各種典、範、令。
訓練隊的制度是每天早晨4點半起床,整理內務、點名、出操、唱“黨歌”、背誦“總理遺訓”,7點正吃早飯,8點鐘開始上室內課,午飯後休息一小時,下午在訓練場學習軍事術科,晚餐後自由活動一小時,然後又是兩個小時的自修課,晚上9點熄燈睡覺。
枯燥乏味的生活使得初入行伍的青年學生們覺得很不耐煩,再加上訓練隊長、區隊長都是些老軍棍,遇到不順眼的學員不是打就是罵,這更讓大家對軍事管理產生了牴觸情緒,一些不安分的人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