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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傳出隱約的鼓聲,營地後方的河面上,鼓聲又起。不一會兒,河對岸一個隱蔽的村莊裡,傳出與之相呼應的鼓點。鼓聲陣陣,震懾人心,整座森林也彷彿被嚇得顫抖起來。
哈爾的夥計們緊張極了。他們擠在一塊兒,竊竊私語。班科似乎又在煽動。哈爾來到他們中間,問道:“是怎麼回事兒,班科?”
“鼓聲,先生,他們害怕鼓聲。”
“他們幹嘛害怕?印第安人不會傷害印第安人。”
“他們不是一個部落的。這片森林裡的印第安人非常兇悍,他們恨白人。今天,白人可能又襲擊了他們,他們要報仇。你要是被他們抓住,準沒命。所有為你服務的人也活不了。”
哈爾大笑。“我想,事情可能沒你說的那麼嚴重,班科。”一路上,他不只一次發現,班科非常膽小。船員們都走上了岬角,正指點著上游激動地吱吱喳喳說著什麼。哈爾也跑了上去。
天邊,殘陽如血,映照著那燒成廢墟的濃煙滾滾的村莊。但船員們擠在岬角上並不是為了觀看那些斷牆殘垣。一條船正順流漂來。哈爾看得清楚,船上共有九個人,但沒有一個人划槳。
實際上,這九個人連動都沒動。也許,那隻不過是九袋玉米糝兒。隔著河面,聽不到說話聲。一股寒氣順著血管蔓延到哈爾全身。他留心看看他的夥計,他們也被一種莫名的恐懼震懾著。
他擦擦眼睛,把那條船上的人再仔細看了看。現在,他們離岬角近多了,仍然紋絲未動。暮色越來越濃,哈爾使勁兒睜大眼睛,他看不見那幾個人的頭。當然,過一會兒,他就能看見了,是人都該有頭啊。
那船已經漂到離岬角只有50英尺的河面。班科像女人似地尖叫起來。現在,哈爾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九個無頭人坐在船上,從他們的樣子和血跡斑斑的上衣看來,顯然不是印第安人。
他們肯定是“鱷魚頭”那幫殺人兇手,如今,他們自己的脖子被滿腔仇恨的印第安人割斷了。他們掠奪了印第安人的財物,燒燬了他們的村莊,於是,印第安人就安排了這麼一個血淋淋的叫人毛骨悚然的展覽,讓他們沿河示眾,殺雞儆猴。
在恐懼的同時,哈爾朦朧地感到一種寬慰。因為,這意味著他不用再害怕“鱷魚頭”了。至於印第女人,只要善待他們,哈爾從來就不覺得他們有什麼可怕的。
他返回營地,把羅傑和自己的吊床掛好。今晚不點篝火。
那幫夥計通常都睡在岸上,但今晚,他們說寧願睡在快艇上。他們把快艇上的動物搬到“方舟”上,好騰出更多地方來。
羅傑總是睡得很死,對身邊發生的事情毫無知覺。而哈爾呢,他太累了,儘管四周仍然鼓聲震天,他還是睡得很沉。半夜,他好像醒過一次,模模糊糊覺得快艇那邊有點兒動靜,但馬上又睡著了。
25、孤苦伶訂
太陽照到哈爾臉上,把他弄醒了。他伸了個懶腰,彎起胳膊擋住耀眼的陽光,靜靜地躺著。
清早醒來,他總愛盡情享受起床前那短暫的時光——悠閒地躺著,傾聽船員們幹活。這時候,印第安人該動手撿柴生火了。昨夜下了雨,生火可能有點兒難。哈爾的吊床上張著的帆布,還在往下滴水。
往常的這個時候,他總能聽見印第安人說話和鍋勺的叮噹聲,嗅到火煙味兒,接著,咖啡的濃郁香氣便撲鼻而來。
往常的這個時候,這一切早該開始了。印第安夥計們常常是太陽一露面兒就起床了。但這會兒,哈爾什麼也聽不到,耳邊只有森林裡最常聽到的聲音,還有不斷傳來的印第安人憤怒的鼓聲。
他張開眼睛望望外頭的營地。本來,這個時候,營地上應該已經升起了火,早餐的海龜蛋已經在鍋裡噗噗響,鳳冠鳥已經烤在火上,咖啡已經在壺裡冒著熱氣。
但是,營地上空無一人。
這可不行!這些傢伙越來越懶了。他得馬上整治他們一下。哈爾爬下吊床,穿過林間空地,向緊靠著沙灘停泊的快艇走去。
他困惑地停下腳步。快艇不見了。
艾克華被巨蟒纏死時,他心裡產生的對未來的恐懼感,這時,又潮水般向他襲來。不過,也許那班印第安人只不過打魚去了。
但他知道,他是在欺騙自己。他們不會全體一起去打魚啊,總該有人留下來生火煮早飯。
他走出岬角尖,亞馬孫河上、下游盡收眼底。河面上沒有船隻。
沒必要自己哄自己了。因為害怕當地印第安人的報復行動,他的全體船員都已經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