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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梁寶捶胸打背,死活不收。最後見她心誠,又出於對婦女的尊重,他勉為其難接過錢,藏進縫在褲衩上的小兜裡。她還對梁寶說,你快沒地兒住啦。梁寶雲裡霧裡。她告訴梁寶說,梁得財早就有個相好的,現在他們準備搬一塊住了。梁寶問是誰。她說你常見,居委會仇老太,三角眼,渾身精瘦那個。人們都說她命硬,剋死了三個丈夫。居委會這幫老太太裡,數她操蛋,兇,罵人,抓的小偷也最多。她本來嫌你爹思想落後,懶,不交衛生費,每月都要罵他一回。現在她二兒子沒婚房,逼她出嫁。她找你爹幾回,這不,你爹就託人來找我了。
梁寶說:“好哇,老不正經……”
女主人嗤嗤笑,梁寶也笑了。
梁寶想,幾年不見,也不知仇老太出落成啥德行,要是成了老棺材瓤子,咱老爹不是叫她熊著了嗎?咱得嚴格把關,可別讓她渾水摸了魚去。這麼想著,梁寶就到居委會附近轉悠。
豬尾巴衚衕分了好多岔,總共有好幾百戶人家。居委會把著東頭,掛著牌,牆上除了幾條標語外,還有一塊水泥小黑板,上面寫了一些話,大意有二:一是給好人看的,叫他們提高警惕;二是給小偷以及形形色色壞分子看的,叫他們停止犯罪,回頭是岸,說人民群眾的眼睛雪亮。
不大時,梁寶就覺得被人盯上了。他用餘光撒目一下,不見人。又往前走幾步,來到一個門敞著的小院外,往裡瞅了兩眼,接著突然轉過身,往回走,不到十步,一個老太太叫他撞上了。老太太仍想往暗處躲,但為時已晚。她就叉著腰,怒氣衝衝迎著梁寶逼上來。她胳膊上的紅箍在太陽底下格外耀眼,透出一股逼人的正氣,此人正是仇老太。梁寶想,六、七年不見,老東西是老了些,但不象想得那麼嚴重。
她瘦巴巴,但身板繃得挺直,穿得也不邋遢,腿胳膊挺靈活,由於肩負著治理和保護人民的重任,她的精神狀態頗佳,一險基層幹部表情:嚴厲,不苟言笑,誰也別想從她眼皮底下逃掉。
“你在幹啥?”億仇老太低沉地問。
“咱在賣呆兒。”
“賣呆兒往院子裡瞅啥?”
“沒瞅啥,隨便看看。”
“院裡曬了不少衣裳吧?”
“不少。”
仇老太一臉陰笑。梁寶發現自己上當了。
“你把車停在哪兒了?”老太太突然問。
“啥車?”
“腳三輪車。”
梁寶搖頭說沒有。
“要不是手扶拖拉機?”她又問。
梁寶又搖頭。
“那麼你是騎腳踏車出來幹了。二八‘永久’腳踏車,兩個大簍子,破爛底下是麻袋,麻袋裡頭裝啥你我都明白。”
梁寶看看自己的行頭,不太象大城市人,胖嘟嘟,衣裳不太合身,臉也黑,頭髮也該理了。他對老太太說:“咱不是收破爛的。”
“我看也不象。”老太太又突然發問,“快交待,你的同夥在哪兒?”
梁寶說:“就咱一個人。”
“好哇,單獨作案,藝高膽大。這回讓我逮著大的啦。”
“咱只是到這兒看看。”梁寶說。
“看準了再下手。”
梁寶說:“咱不是小偷。”
仇老太說:“這兒講不清,跟我派出所走一趟吧。”
梁寶撒腿就跑。仇老太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梁寶胳膊:“想跑?沒門!乖乖跟我走吧。”
梁寶往遠處一指:“瞧,誰來了!”仇老太順著看過去。梁寶一聳胳膊,又跑,胳膊卻被緊緊箍住。仇老太的手蟹鰲一般鉗住他,梁寶越掙,鉗得越緊。他覺得仇老太的指甲摳進他的肉裡,刀一般鋒利,就連喊鬆手。
仇老太咯兒咯兒笑:“小嫩兔子,想騙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說罷,拖起梁寶又走。梁寶見她如此孔武有力,心中暗暗為一日不如一日的老爹擔憂,萬一翁婆交起手來,老酒簍子肯定不堪一擊。這麼想時,已被拖出十餘步遠。梁寶連聲叫停。仇老太愈發昂揚,馬達一般突突拽著獵獲物。
“我是梁寶!梁得財家的梁寶。”
仇老太這才煞住車,仰脖端量半天,認定之後才說:“你咋不早說,讓我把你拽了半天。”
梁寶說:“你也不讓我說。”
仇老太呵兒呵兒樂,說:“你不知道,現在不知咋整的,這小偷多得呀——”
梁寶說:“早就聽說你抓小偷就象貓抓耗子,一抓一個準。今兒個眼見了,真是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