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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書回道,好呀,夢相上說,男人裸體命通達,又說赤身露體大吉利,這兒都是好夢呢。就是###棒會活動,還要啃食,你可能會有場驚嚇呀。這兒也不能全信,好夢總是好夢。一星半點兒地差,也沒啥嘛。
酸杏隨道,是哩,是哩,我也不過隨便問問罷了。便打發他去繼續幹活,心裡琢磨著,這夢還真他娘地準,自己可不是差點兒被嚇死,又差點兒喜死呀。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除了酸杏和木琴外,受到驚嚇的就數茂生了。
他看到一個寬膀挺肚的漢子一直在盤問自己的女人,周圍的人也都老老實實地洗耳恭聽,酸杏的臉拉得老長,沒個血氣色,就知道公社的大幹部來了,是在嫌自己女人好事逞強,給大隊和自己惹下大禍了。
他一邊心不在焉地幹著手中的活計兒,一邊緊張地注視著堤壩邊上這群人的一舉一動,心裡一直敲打著鼓槌,想,公社會不會把自己女人帶走,去開批判大會呀。要那樣的話,可咋辦哦。他既暗怨女人的多事,又哀嘆自己的無能為力,只有焦心的份兒,卻一點兒法子也沒有。
中午收工後,人們三五成堆地往家裡奔,還在議論著工休時發生的事。有的說是好事,沒見公社的人走時臉上都笑眯眯的。有的說是壞事,你看酸杏的臉色,想哭都來不及了,給人下跪的想法都有。越是這樣說,茂生心裡越是焦慮,心就一直提在了嗓子眼兒裡。
一進家門,茂生就開始埋怨木琴,說咱往後可不敢再逞能鬧騰呀,把人都嚇死哩。真要有個好歹的,讓公社開了批鬥會,誰去解救你吔。
木琴就寬慰他道,也沒這麼嚴重吧,不就是唱個歌兒哼個曲兒嘛,又沒耽誤勞動破壞生產,怎麼就會開批鬥會了。
茂生心有餘悸地囑咐道,還是小心著點兒好,可不敢再有啥閃失呀。
正說著,茂林扛著鐵鍁進來了。看來他還沒來得及趕回家,就直奔這兒了。
茂林說,恭喜木琴喲,給咱村在公社領導面前露了臉增了彩兒,還準備要在咱村開現場會呢,這可是咱村開天闢地頭一遭兒噢。
茂生趕緊問,是不是要給娃兒娘開批鬥會吔。待聽明白了茂林的解釋,被自己提到嗓子眼兒裡空懸了一上午的心思終於怦然落地。他連道,這兒就好,沒事就好,千萬別惹出啥禍端哦。
茂林這麼急著趕來,是傳酸杏的話,叫木琴今兒下午不用去工地了,到大隊辦公室商量籌備公社現場會的事,特別是怎樣把工間的文娛宣傳活動再搞得紅火些,熱鬧些。
送走了茂林,木琴急忙生火做飯,茂生就在院子裡看哄著鍾兒。酸棗放牛去了,中午不回來,西院裡靜悄悄的。京兒沒地方去,就圍著茂生逗弄著鍾兒玩耍。
這時,門外又響起趿拉趿拉的腳步聲,振富老婆豁牙子進了院子,與茂生打了聲招呼,就一頭拱進鍋屋,和木琴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話,又滿心歡喜地走了。
臨走,她還對茂生說,大侄兒真是好命哩,打著燈籠也難找的人,竟叫你遇上哩,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又講,倆娃兒長得都隨侄兒媳婦,長大了也定是個人物哩。
待送走了豁牙子,茂生懵懵懂懂地問木琴,豁牙子這是咋兒啦,弄得人摸不著頭腦。
木琴就笑,說是好事唄。
豁牙子這麼急地趕過來,是振富指派的。
銀行的物件香草明天要來看家,本來他已經讓豁牙子找好了陪伴的人選,就是上次去供銷社飯店陪同相親的雪娥、蘭香和滿月。但是,今天在工地上發生的事變,讓振富立時對木琴有了重新地認識,覺得這陪伴的人選必須加上木琴。沒有她到場,這場面就升不了格,身價也上不去。
振富一直對自己的判斷充滿了自信。他看清楚了,木琴決不是僅會下蛋抱娃兒的母雞,而是雞窩裡的鳳凰,一旦成了形飛起來,恐怕這小小的杏花村是盛不下她的。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就盤算好了,一定得讓木琴參加銀行物件看家的場合,不僅外場上好看,往遠了想也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他把老婆急急地打發出家門,自己忐忑不安地坐在家裡等回信,直擔心木琴不答應,不給他這個面子。
初嘗杏果(2)
這些日子裡,酸杏一直處在極度鬱悶焦慮之中。
外人看到的酸杏,一如既往地在家裡村外忙碌奔波,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陀螺,四處旋轉著,沒有停歇。他有時蹲在大隊辦公室裡召集大小幹部開會研究生產,有時匆匆行走在進出山坳的路口上,有時又穿梭於村內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