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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瘦得全是骨頭,一個人躲在別院裡,想找人說話都找不到。”牡丹嚴肅地看著他:“她把所有人都趕出去,躲起來哭……而你卻在這裡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你覺得她過得好不好?至於有沒有身孕,你這個做丈夫的,難道不該更清楚麼?你口口聲聲說著她高不可及,瞧不起你,實際上你無時無刻不在踐踏她,把她踩到塵埃裡。”
潘蓉的臉色瞬息萬變,抬眼看向面前的琉璃盞,沉默不語。阿馨也會這樣麼?她不是無堅不摧的?長大以後,他只看到過她流過一次淚,就是潘芮死的時候,她一直默默地流淚,那個時候,他恨不得將她擁入懷中溫言安慰,但他知道最不配的人就是他,是他奪走了她的一切。他只敢遠遠地偷看她,偷看他的父母,甚至羞愧得不敢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從不曾想過會娶到她,成親以後,他就沒看見過她流淚。不管他做了什麼,從不曾見過,她就坐在那裡,淡淡地看著他,無悲無喜。他覺得是她看不起他,看不上自然不會傷心,也不會流淚。他曾經最渴望看到她流淚,可她終於流淚了,他卻感覺不是那麼一回事。
牡丹見潘蓉這個樣子,知道自己也就是能做到這個地步了,便朝貴子和恕兒比了個手勢,大步走了出去。走到樓梯口,但見瑪雅兒斜倚在扶手上,媚眼如絲地看著她笑,操著一口帶了些怪腔調的官話道:“奴家以為適才你該潑我酒才對。”
牡丹默了一默:“我只潑該潑的人,潑你做什麼?”
瑪雅兒笑道:“的確不該潑奴家呀,該潑的是男人。”她神色一肅,道:“請問您可是開香料鋪的何家麼?奴家只聽說何家有六位郎君,就不曾聽說過有位何七郎。看到了才知道,原來是位美嬌娘。”
恕兒覺著她的舉止行為實在是太過輕佻,也見不得她與牡丹搭話,便皺起眉頭,拉拉牡丹的袖子,示意趕緊走人。牡丹朝瑪雅兒點點頭,抬步往下走。
瑪雅兒跨前一步笑道:“六郎出手可大方,他就在這後頭呢,七郎您要不要奴家替您去叫一聲兒他?奴家也好討幾個賞錢做件衣裳穿。”
牡丹皺起眉頭看著瑪雅兒。她那日把事情和岑夫人說過之後,二郎和五郎去悄悄查過鋪子,生意沒有原來好事實,但金錢貨物確實是沒出什麼大問題;六郎彷彿也是察覺到不對勁了,便不再經常外出,小心得很。二郎和五郎弄了一回,讓人跟了幾次,到底也沒抓住他的現場,便只是旁敲側擊地說了一說,他不服氣,還與二郎、五郎拌了幾句嘴。
楊氏守著岑夫人掉淚,大意是二郎和五郎趁著何志忠不在家,故意為難六郎,排擠六郎。二郎和五郎有些心寒,便想著反正鋪子裡管得也嚴密,又有老掌櫃盯著,索性不再管六郎,只小心提防不提。沒成想,今日倒讓她給碰著了。
瑪雅兒見牡丹皺眉看著自己,不由微微一笑,勾起指頭指指樓梯下方的一道非常不顯眼的小門,低聲道:“要不,七郎您自己去喚六郎?”
難怪得好幾次有人跟著他進來最後都跟丟了,原來是在那裡藏著的。牡丹一笑,朝瑪雅兒抱了抱拳:“不必了,我還有其他事兒。謝您了。”
“謝倒不必,有朝一日我若是求上了七郎,七郎可莫要翻臉無情。”瑪雅兒將手撫上牡丹的肩頭,含情脈脈地一笑,彷彿牡丹真是個俊俏的少年郎一般。
牡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但只怕我能幫上的忙有限得很,會讓您失望。”
瑪雅兒笑道:“不會太為難您的。只是討個小人情而已。”她目送著牡丹下了樓,收起臉上的笑容,怔怔地看著牡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酒肆門口。忽聽身後腳步聲響,她回頭一看,但見潘蓉急匆匆地走了出來,她也不留潘蓉,朝潘蓉揮了揮手絹:“二郎你最好先回去換身衣服,洗漱一下再去哦。否則只怕是還會被再潑一盆涼水,這寒天冷地的,可不是耍處。”
對於她這般的體貼與周到,潘蓉見怪不怪,“嗯”了一聲,快步下樓,急匆匆地叫人牽馬出來,上馬就狠狠抽了一鞭子,將小廝扔在身後,徑自去了。
牡丹與貴子、恕兒從附近的房簷下走出來,牡丹領著恕兒往何家香料鋪子的方向去,貴子則轉身又進了酒肆,要了一壺酒,幾碟菜,就在樓梯附近坐下靜等觀望。
牡丹去了鋪子裡,六郎果然不在。她便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老掌櫃的說閒話,得知六郎這段日子心情好得很,時常春風滿面的,近日請鋪子裡的夥計們連著吃了好幾次酒。
那便是手氣很好,贏得夠多了。若是有人做套,那必然是先要讓他贏個夠本,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