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杜夫人不慌不忙,有條不紊地道:“第一,我們沒有分家,有高齡祖母要贍養,又有父母在堂,他搬出去住不能盡孝,違揹人倫第二,新婦剛進門就搬出去住,可是我容不得她?還是她容不下我們?第三,蕭雪溪生性不檢點,老三老實巴交的,被她迷昏了頭,才做下這種鬼迷心竅之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三鎮不住她,若你我不盯著點兒,日後再出大丑,丟的可是我們府裡的臉還要毀了老三”她降低聲音,無限痛惜,“我辛苦了十幾年,眼看著就要成才,差點就被她給毀了。若是……”杜夫人臉上露出害怕擔憂的樣子來,“無論如何,我絕對不答應老三給她毀了”
“是我考慮得不周全。只想著他家是顧惜女兒臉皮薄。”蔣重聽得連連點頭:“就說他祖母疼惜孫兒,堅決不同意,不能叫老人家寒了心。這事情你去和他們細說,錢財上、小細節上就不要太計較了,左右要做親,鬧僵了不好。”
“你是男人,難免粗枝大葉,想不到也是有的。也別擔心,他家翻不起浪來,又不是我家女兒不檢點。”杜夫人暗裡又是一陣冷笑。他自己出爾反爾,不好意思去和人家說,就推她一個婦道人家出面。論起來,從前這種夫唱婦隨的事情他們沒少做,可是自蔣長揚回來,蔣長忠出事之後,她心裡就窩了一團火,看他越來越不順眼,更不要說又生了蔣長義這件事。
蔣重哪裡曉得她在想些什麼,只暗自感嘆,她與阿悠比起來是在是溫柔識大體得多。看到杜夫人微皺的雙眉,這段時間以來突然變老了幾歲的模樣,他不禁暗想,這都是為了他和這個家操心操的啊。不像阿悠,沒心沒肺,自私自利,只顧自己快活,自然禁得老。便輕輕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雖然不好看,但對老三來說,也未嘗不是一次機會。如果他以後能成才,靠著他自己就能衣食無虞,不用我們替他多操心,你我也算對得起他了。”言下之意是不會再給蔣長義別的。
他的語氣溫和,言辭間似乎也是給了某種暗示,可杜夫人心裡仍然是不好受。有這麼一號不安分的人成了蔣長義的妻子,她能放得下心麼?忠兒,她的傻兒子哦,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想給他娶門好親,多得一門助力,卻是沒那麼容易。回到房,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柏香聽得動靜,低聲勸道:“夫人,其實倒過來想,也是件好事。那蕭家說不得是算計的大公子,若是讓他們得了手,此刻已是什麼都晚了。三公子,到底是在您身邊長大的,您對他有養育之恩,他為人也老實憨厚,心軟得多。適才國公爺火要打小八,他還撲上去替小八求情呢。”
正是這個理蔣長義可比蔣長揚好控制得多。一言驚醒夢人,杜夫人豁然開朗。既然老三如今也有了盼頭,那蕭家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必也痛恨蔣長揚得緊,便挑著他們兄弟二人鬥罷,她只在一旁搧搧風,點點火就好。目前最要緊的,就是先把蔣長揚的親事搞定。
杜夫人想到此,低聲對柏香道:“明日你再替我跑一趟何家,就和何牡丹說,國公爺要替大郎說親,十天之內就要定下來。看看她的反應如何。”她有意把半個月說成十天,就是要讓牡丹好好急急。
柏香一一應下,見她心情似有所放鬆,應該能睡得著了,方替她吹滅了蠟燭,小心退出去不提。
蔣長義趴在床上,任由小八往他身上推藥酒。蕭越西下的好狠手,將他全身打得沒一處好地方,特別是兩肋之下,青紫烏黑一大片,摸也摸不得。
小八這個擦藥的人都看得直吸冷氣,不忍地含了兩泡淚,可是他卻死死咬著牙,從頭至尾,半點聲息都沒有,更不要說眼裡還有什麼淚。哪裡還有半點在白日裡、在杜夫人、在蔣重面前的可憐後悔樣?
小八心疼地替他搽完了藥,方長出一口氣,低聲道:“公子,他們怎麼能這麼狠心?”
蔣長義掙扎著起身披衣:“踩死一隻小蟲子,談得上狠心不狠心麼?多數人是踩死了都不知道,也不耐煩去知道的。”但是很快,他就會叫他們認得,他這隻小蟲子,也是有牙齒有毒刺的,有朝一日,還會生出翅膀一飛沖天。
蕭雪溪喜歡的是蔣長揚,想嫁的蔣長揚,他清楚得很。可是沒關係,他原本也沒想過要和她怎樣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只要她乖乖地坐在那裡,做他蔣長義的妻子就夠了。
清晨,湛藍的天空一碧如洗,金紅色的陽光照在牆頭房瓦的殘雪之上,反射出迷離的七彩微光,空氣寒冷又帶了些清涼,沁人心脾,正是一個美好的清晨。
何家的院子裡一片歡欣鼓舞,牡丹帶著一群孩子,在花園裡頭你追我趕,捏了雪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