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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值當什麼,就是一點心意。而且,若是牡丹花會果然要辦,我要麻煩您的事情還多著呢,總不能叫人總白跑腿是不是?”
張五郎沉吟片刻,道:“行,我會把你的意思轉給各位兄弟們知曉,叫他們好好把事兒給辦妥了。”
牡丹鬆了口氣,笑著謝了,讓貴子將先前買的那幾匹衣料拿過來:“上次去五哥家中,承蒙伯母盛情款待,有心請她老人家去做客,奈何我經常不在家。這是一點心意,正好給伯母和飯粒兒裁件冬永。”
四匹衣料,一匹天青色的,一匹暗棗紅色的,一匹嫩綠的,一匹桃紅的,都是上好的錦緞。張五郎默了片刻,猛地吸了一大口氣,大聲吼道:“吃白飯的,還不過來感謝你何七哥!”
才剛喊了一聲,飯粒兒的頭就從簾子下伸了進來,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屑地道:“我耳朵又沒聾,學什麼牛叫。”
張五郎被她氣了個倒仰。她卻自顧自地走過去看料子.然後露出非常滿意的神色看著牡丹福了福,笑道:“何姐姐,挺好瞧的,比某些人買的好看多了,我承您情了,再替我家娘子給您道謝。先前我捱了罵,心裡不舒坦,拿您亂髮脾氣了,請您見諒。其實我想做個有錢的娘子,養奴婢下人來伺候我。”
牡丹忍不住笑起來:“真有志氣,你一定會有錢的。”其實她自己現在的錢也不是她的,而是何志忠和岑夫人給的。真正屬於她的錢,明年春天才會有。一定會有的。她輕輕握緊了拳頭。
張五郎自動忽略了飯粒兒話裡說的某些人,見她謝過了牡丹,便起身送牡丹出去:“時辰不早,我送你出去,不然等會兒眾人散了歸家,又髒又亂,啥人都有。”
牡丹回頭看了飯粒兒一眼,飯粒兒正在聚精會神地拉起一塊衣料對著光看,又輕輕拿起摩挲了一下臉頰,臉上露出甜蜜幸福的微笑來。挺可愛的小姑娘。
張五郎淡淡地瞥了一眼,磨著牙道:“討死人恨的死丫頭。”
牡丹笑道:“小姑娘挺有趣的,是你家親戚麼?”
張五郎嘆了口氣:“不是。也算是。
我娘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簡直就不客氣,把我家當她家。聽說是個窮措大的女兒,爺孃都死了。她認得幾個拘爬字,就自以為不得了。惹我啥時候煩了,提著衣領扔出門去,看她不哭爹叫娘!”他的眼睛有些紅,用一種煩躁卻又帶著點親暱的口氣說“一老一小兩個拖累,害得老子什麼地方都去不得。你四哥讓我跟他們去出海,你大哥讓我去從軍……我說我就只是吃這碗市井飯的,做生意都做關張,唯有這個還賺錢……”
牡丹第一次聽到他和她說這些。她沉默片刻,笑道:“其實張五哥,我覺得你現在挺自在的。至少,你沒跟著沉迷進去。這熱鬧,也真熱鬧。”
張五郎翹唇一笑,鐵搭似地往牆一站,抬眼看著瓦藍瓦藍的天空,道:“這人生百態可比戲場還好看,經常看人悲歡離散,家破人亡……只是這事兒,到底不是積陰德的事,我養著飯粒兒,就當是積陰德罷。對了,你六哥愛去最大那家胡人酒肆。”
牡丹記得那家酒肆,那時候她才從劉家出來,跟著張氏和孫氏來放生池邊看牡丹花,在那裡見著那位美人兒瑪雅兒,還有被潘蓉調戲……
那時候張氏就說過六郎最愛去那裡。她謝了張五郎,轉身離開。
張五郎站在原地,確認她安全地離開這塊地頭方才轉身,才一轉身,就被飯粒兒一腳跺在他腳背上,挽起袖子叉著腰擰著眉道:“看什麼看?往哪裡看?我是窮措大的女兒?就認得幾個狗爬字?原來養我是為了積陰德?你要提著我的衣領把我扔出去,讓我哭爹叫娘?!娘說過,等我及笄,就拜堂!等我長大了,看誰哭爹叫娘!”
她才多少歲?十歲。他卻是要到三十的人了。張五郎無奈地看著面前那搓扳兒似的,身高只到他腋下的身材,嘆了口氣,一把提著她的衣領往回走,輕輕住房裡一扔,道:“等你長大點又再說吧,吃白飯的。”
“我不是吃白飯的!”飯粒兒哭紅了眼。
“你娘給你取名兒叫飯粒兒,不就是希望你能吃白飯還是整粒的白米飯粒兒麼?飯粒兒就是吃白飯的。”張五郎回了她一句,揚聲往旁邊一間房喊了一聲:“來個人,做事兒!”
一塊還帶著墨汁的硯臺穿過藍底白花的布簾子,精準無誤地砸上了張五郎的背脊,嶄新的綠色錦伴臂上頓時開了一朵黑花。一陣爆笑聲從周圍幾個先前還安靜成一片的房間裡響起來,張五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暴怒地衝進去,卻見飯粒兒高高站在塌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