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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起去看海看沙?”
蔣長揚正要說好,“咳!”方伯輝使勁咳了一下,看著身邊這對說說笑笑全然把自己和王夫人忘了的小夫妻,無奈地微微搖頭,示意蔣長揚看院子門邊。蔣長揚抬眼看過去,只見順猴兒垂著兩隻手站在門洞處,一副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眼觀鼻,鼻觀心的老實樣兒。
這時候跑到這裡來,定然是有要事,蔣長揚遂起身往外去了,少時,進來低聲同方伯輝道:“聖上讓寧王處理王十一郎的事情。”
蕭尚書父子自那日之後,就一直稱病不出門,不上朝,不理事,同時朝中風言風語一片,那弘文館學士甚至上書要求嚴懲王十一郎,以正風紀。從前王十一郎乾的那些不上臺面的好事因為苦主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最後都是不了了之。可現在他竟然敢對當朝有名的名門望族的繼承人,天才美青年動手,一拳打暈以汙之,若是不重懲,豈不是寒了天下士人的心?所以是一定要懲罰王十一郎的。但皇帝讓寧王這個最該避嫌的人來處理這件事,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方伯輝似是全在意料之中,淡淡地道:“那是給他的機會。
”他輕輕嘆了口氣:“江山社稷最重。這些年以來,榮陽王氏的日子太好過了些。”
皇帝有心結不假,但對於皇帝來說,最合適的繼承人比什麼都更重要。寧王的呼聲很高不假,他得到的聖眷似乎也是最厚的那一個,他的母族、妻族就佔了五姓中的兩姓,秦家姑且不論,單說他身後的榮陽王氏,既是他的助力,同時也是他的拖累。皇帝把這個難題交給他,大概是想看他對自己的母族是怎樣一種態度,他真正的本性是什麼。皇家的人天生就會演戲,不到關鍵時刻,誰也看不出其人的真面目,你靠著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和耳朵聽見的,興許都是假的。
同樣的事情若是落到閔王身上,對這樣的害群之馬和拖累,只會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殺,即便是王十一郎罪不至死,也必須找出罪狀然後殺掉。蔣長揚很好奇,一向以寬厚仁慈聞名的寧王會怎樣處理這件事?
方伯輝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叩擊了幾下:“那個吳玉貴如今查得怎樣了?”
蔣長揚並不隱瞞他:“他早幾年私底下和閔王很有些瓜葛。我覺得閔王對當年那件事是知道一些端倪的。這件事之所以會被重新提起來,正是他的功勞。”
“金不言呢?”
“金不言前幾天就突然失蹤了,沒了任何訊息。”這也是現階段讓蔣長揚最為頭痛的事情,金不言就像一尾滑溜溜的魚,水面輕輕一動就躲得無影無蹤。他很奇怪,這樣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商人,在京中這樣的地方,怎會連內衛都找不出來,想出現就出現,想消失就消失,也太神奇了些。除非金不言的身後有個很厲害的人幫他。
方伯輝嘆了口氣,看向牡丹:“丹娘許久沒去看秦三娘了吧?興許你應該去探探段大娘,她給你介紹了這樣一大筆生意,禮尚往來,也該請她吃頓飯。”
“丹娘是這樣想的。”蔣長揚道:“可段大娘從芳園回來沒兩日就回揚州了,我已經派人去了揚州和杭州,過些日子就該有回信了。”是人是鬼,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八月十五在眾人對牡丹等人鼓搗出的新式胡餅的好奇中飛快渡過。八月十六,王夫人和方伯輝帶著瑪雅兒、櫻桃等人啟程回龜茲,節令不等人,當天牡丹就去了芳園,全面開動當年的牡丹嫁接工作。蔣長揚則留在曲江池別院繼續幹他的事情,稍微輕鬆一點的時候,他會趕在城門關閉前策馬飛奔至芳園,在天未明,踏著露珠奔回城去。
呂方果然信守諾言,在周八孃家裡住了下來,每日就是去和牡丹等人一道搗鼓那些花。他大方之極,果然如言把他掌握的一些技術教給牡丹,做事認真細緻,彷彿是打理他自己的花一般,牡丹也不好意思藏私,選擇性地將一些技術教給他。
日子就這樣在忙碌中安靜的渡過,曹萬榮和行會靜悄悄的,再沒有其他任何針對性的舉動。就連呂醇,也不管呂方,彷彿忘記了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呂方和牡丹開玩笑:“約莫是服輸了,不服輸不行。”
眼瞅著一切平安順利,牡丹口裡不說,其實心裡是微微有些得意的。她堆心萬丈,計劃著要建個小小的暖房,試著催一下早牡丹。可是這一年的秋天,雨水出奇的多。
想以後不起章節名,不曉得可以不……
279章 雨(一)求粉紅
天才微亮,芳園所有的人就都已經起身。就著燭光,牡丹將一點翠鈿在舌尖舔熱,融開膠水,端正地貼在了眉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