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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擦手,快步走過來望著牡丹笑:“這位娘子可是要買花?我家的花好多都是出自百濟寺,無論是整株的也好,接頭也好,絕對不比芳園的差。您買了一定不後悔的。”小女孩則忙忙地去草棚下頭端了個小凳子過來,用袖子擦了又擦,討好地遞給牡丹,請她坐。
牡丹有些想笑,一方面是她不知道原來芳園已經成了好牡丹的代名詞,另一方面卻是想到,如果她們知道她就是芳園的主人,這會兒是來同她們買花的,她們會有什麼感覺?
“我認得你!”鄒老七眯著酒意朦朧的眼睛,噴著酒味兒踉踉蹌蹌地靠了過來,“我認得你!”他說。這樣美麗的女子,只需見過一次就再不會忘記,更何況當時她那個財大氣粗的貴公子夫君還差點和她的哥哥們打架?
“你又發酒瘋!”他的妻子忙忙地去拉他,不安地看著牡丹賠笑:“請您別同他一般見識,他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的。”說著低聲呵斥鄒老七:“你找死呀!”
鄒老七卻掙開她的手往前頭湊:“牡丹花會那天我看見了的,你是芳園的主人。怎樣?那國色天香的御賜匾額不好拿吧?”
“你再往前頭湊一下試試?”順猴兒冷眼看著他,將橫刀往他前頭一擋,鄒老七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地道:“別呀...”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來:“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
“芳園的主人?”他妻子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恐來,拼命去拉他,往他耳邊低聲說什麼。
牡丹嘆了口氣,看來又是做的無用功,便朝順猴兒和恕兒擺擺手:“走吧。”
鄒老七卻高聲罵起來:“呸!老子都要餓死了,還顧得他什麼行會!東也管,西也管,怎不見他給我兩袋米?給我幾緡錢?”隨耶將那婦人一推,去趕牡丹:“小娘子,你別走!你來看我這園裡的花,只要你給的價格公道,休要說砧木和接頭,就是這園子都把與你了!”
那婦人嚇得只是跳,拼命去捂他的嘴:“你作死,你少喝點酒不就有飯吃了?你賣與她,這會兒倒是痛快了,全家老小被趕出去,無以為生,休要說吃酒,你吃尿也沒得。”
“臭婆娘,老子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小娘子,你別走...我與你打個商量,你買了這園子,再僱我一家子去你園子裡幹活如何?”
鄒老七在後頭又喊又跳的,牡丹只是埋著頭往前走,苦笑著同順猴兒道:“看來我取了那塊匾額是犯了眾怒。”想做點事情,怎麼就那麼難呢?
行會是什麼?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行會組織,行會里頭有行頭,行首,專門負責規範和監督本行“行人”的交易行為,在本行內,就相當於土皇帝一樣,他們說的話,基本行內人沒人敢拒絕,不然就是別想做這門生意了。她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又是個女人,沒有人引領她入行拜行頭,就算是有,人家也輕易不會收她,正如李花匠即便教了雨荷技藝,卻始終沒有收雨荷為徒一樣。而她一來就直衝上天,更是讓許多人不服。
順猴兒摸摸頭,清秀姣好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來:“看在他這麼想做這筆生意的份上,您就答應了他又如何?先解了這個燃眉之急,過些日子尋這酒鬼一個錯處,輕輕就趕出去了。他媳婦和女兒幹活兒是把好手,留下來只賺不賠的。看看他家這樣子,您要不管,過不了多久也是倒黴樣兒,您還只當是救了他媳婦和女兒呢。”
“算了。”牡丹搖搖頭:“有這園子,他一家子好歹還能多混些日子。我若是這樣做了,也就和那些賺昧心財的人差不離了。”看來她先前那種想法是錯誤的,是不能走這條正常的路了。似鄒老七這等人,是被逼到絕處了才會想著和行會作對,打的主意卻也是要在芳園去養老,他媳婦和女兒倒也不說了,這人品不爭如鄒老七的沾上就是牛皮膏藥——除非她狠得下心才又是另一說。
順猴兒微微有些臉熱,一回頭看見恕兒對著他撇嘴,當下就對著恕兒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眼角卻又瞟到百濟寺的門口站著個人,穿著件蒼黃色的圓領窄袖紗衫,正伸長脖子往這邊看,那眉眼看著眼熟得很。他當下往後退了幾步,認出那人正是呂方。
順猴兒這幾日也跑得心煩了,一看著呂方,當下就大吼一聲:“呀!原來是呂行頭家的十公子呀!您老來監工的?”
牡丹聽見這聲喊,忙抬眼看過去,果見呂方苦笑著朝他們走過來,臉上忙堆起一個笑,低聲問順猴兒:“你怎麼知道呂醇是行頭?”
(本章完)
272章 解決之道(一)
順猴兒微微得意的笑:“一猜就猜著。您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