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只要一揭開了鍋蓋,就有無數的人等著把證據呈上,然後添柴的添柴,點火的點火,搧風的搧風,都只為了把水燒沸,把鍋裡的東西煮熟。蔣長揚把早就蒐集好的證據盡數交給了景王,完成了最後一擊。閔王成了貨真價實的謀逆,這樣的情形下,閔王不想反也只能反了,反了也白反,他英勇的成了這一代皇子中謀逆而死的第一人。五大姓中也倒了蕭家這一大姓,雖然沒有死絕,但是萎靡不振是一定的了。皇帝死了一個兒子,心願達成了一個。
他想要千秋萬代,但身體到底是不行了。景王臨危受命,前去收拾閔王留下的爛攤子,他摒棄了華服美食,深入基層,體察民情,與災民吃著同樣的飯食,殫精竭慮,兢兢業業,平和近人。但在鎮壓閔王餘部和謀逆的關鍵時刻卻又鐵血無情,於是得到了廣大貧下中農以及豪強地主們的廣泛稱讚,於是他華美轉身,成了呼聲最高的賢人。立嗣不立嫡,也不立長,這回要立賢,就是身為嫡子的寧王也稱讚他,竭力美化他。
那一年的冬至朝會上,景王以壓倒一切的勢頭終於做了名正言順的太子。寧王的病卻是沒有好轉的跡象,纏綿病榻,等閒不出來走動,漸漸淡出了朝堂,幾乎成了一個透明人。按照事先談妥的條件,幾大姓氏都不約而同地以各種手段和方式向新任儲君表達善意,新任儲君安之若素,不鹹不淡,不偏不侍,諸方心安。
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漫長寒冷,朝局變了又變,許多人起起落落,來了又去,有人歡喜,有人悲傷,有人得意,有人落魄,有人萬念俱灰,有人雄心萬丈,唯一不變的,是那靜靜矗立在風雪之中冰冷沉默的城牆。
轉眼到了上元,又是三天無宵禁,三天狂歡。皇帝身體不好,新任太子為表孝心,動了自己的私庫,在明德門外設了大型燈樹,共點燃九九八百一十盞彩燈,又在京中各處寺院道觀四處施捨,為皇帝祈福,祈祝皇帝能千秋萬代。有他帶頭,各家王公貴族不敢不表示,於是導致這一年的上元節燈火格外輝煌,格外璀璨,老百姓大飽眼福,端的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樣子了。
上元節前一夜,蔣長揚、牡丹帶了一對小包子出門看燈。夫妻倆各自騎了馬,並轡而行,將一對小包子塞在胸前,用披風裹緊了,沿街緩行。高高的燈樹在夜空中閃耀著華美的光芒,老遠就能看到,夫妻二人彷彿回到了姻緣初定的那一年。蔣長揚回頭看著牡丹,眼裡有笑,牡丹也回頭看著他,唇角滿是柔情。這一刻,他的眼裡只有她,她的眼裡也只有他,滿街的華燈遊人都是背景。
但兩個小包子卻是斷然不肯做背景的,正兒興奮的一聲大叫,就把父母從迷幻中召回了現實。牡丹溫柔地看著蔣長揚一笑,最先收回了目光,低下頭耐心地詢問懷裡的正兒:“正兒要什麼?”
正兒眨巴著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指著路邊一盞兔子燈,清晰明亮地喊:“兔子燈。”
賢兒也不甘示弱,扯著蔣長揚的衣服,大聲喊:“兔子燈。” 一對小包子已經可以說一些比較簡短的詞句,天性又是愛熱鬧的,這樣的熱鬧正是第一次見到,少不得趴在父母的懷裡,歡呼鼓掌,一會兒要這樣,一會兒要那樣。牡丹和蔣長揚一一滿足不提,一家四口其樂融融,不要說是他們,就是身後跟著的順猴兒、寬兒、恕兒等人也是看得滿心歡喜。正自歡喜間,只見前方一張徐徐行使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有貌美侍女上前行禮:“何夫人安好。”
牡丹定睛一看,卻是秦三娘身邊的丫鬟阿慧,她不由笑看向那張外表樸素無華的馬車,低聲道:“是你家夫人?”景王上位,不敢封賞,但聰敏賢惠的前景王妃,現任太子妃卻主動提出把秦三娘母子接進去,理由如下,秦三娘賢惠懂事有分寸,又孕育了子嗣,孃家親姐段大娘在江南也替景王做了不少事,出錢出力,論情論理,都該給她母子一個名分。太子順水推舟,賞賜太子妃若干財物,於是秦三娘成了太子府中的正六品騰。這也就是新年後的事情,牡丹聽聞訊息後,也曾讓人暗裡送去賀禮,卻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天,秦三娘還留在外頭。
阿慧微微一笑:“我家夫人等您許久了。”
牡丹便把懷裡的正兒交給一旁的順猴兒,下馬與阿慧行至那張馬車前。馬車的簾子被打起,裡頭端端正正地坐著華服盛裝的秦三娘,秦三娘微微欠了身,親熱地拉牡丹入內:“快進來坐。”
牡丹也就上了車,笑吟吟地給她行禮道賀:“恭喜你了。本來想親自登門道賀,奈何總是脫不開身,待到能脫開身了,卻算著你大概早就走了,不敢給你添麻煩。”其實就是雖然景王如願以償做了太子,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