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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夏侯楓!”王御醫像是忽然開了竅,又接了話:“早聽聞此人才幹非凡,年紀輕輕的,就極通藥理……箇中楚翹,少年英才!”
“他對你做過什麼?”趙易旁若無人地問著話:“在回來之前?”
“他幫我解了蘭花楹木毒,然後就送我回來。”莫莫保守著蓮園的秘密,這次,她沒有迴避他的視線,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他說王爺會來接我。”
“此人非同小可……”王傅勝收了藥瓶子,放好在藥箱內,合上了箱蓋,對著自己說道。
“你沒有說實話。”趙易捉住了她的手。
“我說的是實話。”
“那就是,沒說完全。”他眉峰微聚,眼眸深不見底,有不羈,也有擔憂。片刻,他鬆了她的手,嘆了口氣:“別讓我太擔心……”
王傅勝把藥箱的皮繩勒在肩側,一手夾著箱體,躬身告辭,仍不忘囑咐:“記得用逆流泉水煎服,一日一次。”
一束陽光斜射進來,窗外是清冷豔陽天。
趙易去了承儀殿。莫莫起身回綰雲居,路過蓮園的時候,她抬頭看了下園外隔立的花牆,昨晚的黑影已被高空明朗的日光照得支離破碎,全然沒有了在黑夜裡聚留的莫測曖昧。她站在門口望了一眼園裡,池上水榭空落,花色零落,只有幾桿殘荷枯梗冒出水面。她想了想,折身回去。
第五十章 香殘玉簟秋(二)
相王府承儀殿內。髹嶄新硃紅大漆的殿柱霞躬身站著一玄色的背影。相王趙易坐在殿上的雕龍椅上,手裡把玩著一個蟾蜍叼銅錢的玉色水注,面色平靜地聽著民部侍郎劉伯兮娓娓道來的呈辭。
“王爺,晉州林尚農家業龐大,據下官調查,林家家業不下十萬兩黃金。上次的三萬兩白銀實在不足掛齒……”劉伯兮停了停,抬頭看了相王一眼,趙易仍若無其事地把玩著水注。
“王爺?”
“繼續說,本王聽著。”
劉伯兮清清嗓子:“商家為謀取暴利,通常會備假賬本,況且商戶大多遊走各地,無從對其徵賦徵役。其家底,更是深不可測。”
“劉大人的意思是……”
“朝廷尚未實行禁榷制度,難以徵收商賦。依下官所見,應是……”
“應是抄其家底,逼其奉上所有銀錢!”趙易突地擱下水注,沉悶的撞擊聲。劉伯兮嚇得一顫。
“本王問你,林家為朝廷奉上三萬白銀,依的是當朝哪條律法?”
“呃……尚無法可循。”劉伯兮擦擦額上的汗。
“法不依,理更不容。劉大人,林尚農的三萬白銀,應是為其女兒備的嫁妝。你說呢?”
“王爺……說得極是。”
“然後被入了國庫。”
“這是皇上的意思……”劉伯兮一臉愁苦無奈的樣子。
趙易離了龍椅,慢步踱到民部侍郎的跟前,用輕鬆的語氣說道:“本王還沒娶他女兒,劉大人就費心費力地替本王催促林家的嫁妝了。”
“這……”
“林家有多少家底,本王比你更感興趣。畢竟,連相王府都是用林尚農的銀子造的!劉大人為何不關注一下國庫為何空虛?”
“下官正在想辦法……而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奈何不得啊。”
“行了。”趙易無心多語,轉身背對著他:“你下去。”
綰雲居里的菊花滿枝金黃,伴著清瘦的枝葉,左盤右轉,斜插橫逸,迷醉微醺地綻開在澄明碧藍的一方空寂蒼穹下。
“小姐,你真的要去安濟堂配藥?”金鸞拿著王御醫開的藥方子,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莫莫做著出門的準備。
“對。”莫莫戴上面紗:“你和我一起去。”
臨居在王府的末秋被金枝流翠的盛菊點綴得更為清幽淡雅。這份灑脫無謂的隨意卻窺視不了姑娘藏掖在柔軟心房的細膩婉約的心事。
“馬上就回來。”莫莫往守門的宮人手裡塞了錠銀子,出了王府偏門。
東市大街今日和往常稍顯不同,車水馬龍流過鉛青色的大街,軲轆馬蹄碾過不平的路面,磕磕碰碰地消失在延伸的街道盡頭。歲尾未至,思鄉的情緒已開始蔓延在異鄉行人漠然的神色裡。
莫莫順著捻熟的路,到了街角的安濟堂。藥堂的黑漆銅釘大門半敞,遮蔽住深院裡的窄木樓梯。她輕輕推開了大門,門軸吱呀轉動,木門並沒有想象中的沉實。
“真是的,還真得到這裡來配藥。我說對了吧,觸了黴頭。”金鸞叨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