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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鼻孔裡流出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寶珠面熱心跳,想走,又怕弄出聲響。
不走,又實在覺得尷尬和恥辱,自己是個玉潔冰清的女兒家,不願目睹眼前情形。
幸好那姓張的和小娟戲謔了半天便鬆了手,扶著她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說:“娟,哎?我對你說話了。”推著頭緊偎著他肩上的小娟,她如同爛醉,臉蒼白而嘴如血紅,雙唇微啟,閉眼很艱難她呼吸,寶珠不知這是什麼緣故,倒為她擔起心來。
“蜀哥,我聽著呢。”小娟有氣無力地說,把叫張蜀的手緊緊攥住,生怕他要跑了一樣。
“娟,咱倆相愛,雖有天地為媒,日月作證,可揹著你父母和我私會,這算是偷情,這樣下去早晚要敗露的。”
“我不怕。我只想和你好。”
“勾引呂大小姐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呀!”
在一旁窺聽的寶珠,覺得這人說話還有些道理,見他倆的臉又湊近,不由得閉起眼。
張蜀說:“娟,你還有個妹子不是?”
“寶珠嗎?她可是尼姑命。”“她滿臉寒氣,我都不敢去理她。”“你別去惹她。咦,你想吃著鍋、佔著盆?”小娟使勁去擰他的耳朵,面色緋紅,張蜀只得告饒,連喚“小姑奶奶”。
小娟嘆口氣說:“我那妹子,可算得上天下第一美人了,可老天爺偏偏讓她厭恨男人。立誓終身不嫁,看來,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
“這裡面怕有什麼緣故。我知道,她不是你一奶同胞。”
“是啊。她身世很慘。她生母苦苦愛著丈夫,卻被那薄倖的男人賣到妓院裡,最後自殺了,貞節烈女呢!寶珠16歲時,我父親就把這事說了,從此,她的脾氣就漸漸變得古怪了,一提到男女之情,就像咽只蒼蠅。逼急了就說,天下沒有好男人。我倆同居一室,難免不談這些。話又說回來,寶珠從小性子就倔,就沒見過她哭。爸爸特別器重她,說要重整山寨雄風,非寶珠不可。我信,誰都佩服她的人品武藝;她比我哥強多了,他交得那些酒肉朋友半個也靠不住。”
寶珠強忍住笑。只聽張蜀說:“我也靠不住嗎?”
“那誰知道。”小娟撇起嘴,說,“你要是變心,我把你卸成八抉,扔到山澗,狼叼鷹啄!”
張蜀笑著說:“我怕你不忍下手。恐怕得讓你妹子代勞。”
說著,扶起小娟,伏在她耳畔說了幾句。小娟睥睨著他,撒嬌地輕搗一拳,二人相偎而去,唧噥著說不盡的情話。
寶珠知道他們到哪裡去,轉過東面的松林,山澗後有個可容數十人的巖洞,天然甬道可達後山。呂老壽常說,那算是將來的避難之所吧,鬼也不知道洞腹的那條“暗腸子”。小娟和張蜀無疑到洞內去,拉上吊橋,無可憂慮地去做隔世的天台仙夢。寶珠暗想,山規上不準將秘處示人,誰說給外人便要處死,可膽大妄為的小娟竟然領著張蜀去。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是否告訴父親。最後橫心瞞到底,盼他倆早日做公開的夫妻。
張蜀把愛慕小娟的話吐露給呂魁。呂魁深吟半晌,說:“我是極願意的,就不知小妹的心思啦,待我探探去。”
曾經是小寡婦後被呂魁搶來做妻子的女人,把呂魁喚進內室,笑眯眯地說:“我做嫂子的,自然知道小姑的心氣兒,她巴不得呢。22歲啦,一朵熟透的花呀!”
呂魁稟告父母。呂老壽很痛快地應允下來,說:“只要他不嫌咱就行。”
呂魁說:“他就是龍子龍孫,可現在不也當上土匪啦!不知小娟……”
“算啦!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石磨推著走。你們都私下做好了,再來問我有啥用。”不知什麼時候,小娟藏在屏風後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忍不住跑出來。
“妹子,你也太著急了。”呂魁嘲諷地笑著,把小娟鬧個醉關公。
自古山寨有傳統,首領子女娶嫁是要打帖,邀請同道上山慶喜的,因為要圖個三代基業永固,土匪能見到孫子的不多。
兒子娶妻續嗣,預示著老輩“順水收船”,去做享逍遙福的太上皇了。在大喜的氣氛中,多少能鬆弛、平衡一下山匪長年恐慌、麻木的心理神經;補償山寨的寂寞;享受世間的情俗。呂老壽不想這樣辦,知道今非昔比,黑道的買賣越來越不景氣。驚動好事的官府,派兵抄剿,山寨會玉石俱焚。他不敢聲張,只是擺幾桌喜宴,讓弟兄們開懷暢飲通宵,也就罷了。
“大魁,待我選了吉日,就給他們成親。誰也不請。轎伕、吹鼓手都用自己人。”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