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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出一個適當的價錢,我想我會接受的。”引號內譯文據邱仲潘。——編注在《馬耳他之鷹》中,當布里吉德?奧肖內西(Brigid O�Shaunnessy)告訴薩姆?斯佩德他不可能把她交給警察,因為他愛她時,他說:“我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會有人知道麼?……也許下個月我就不(愛你)了……然後我會想我被當猴耍了。”此種聲音是不會被對道德甚至愛情的抽象籲求所矇騙的,雖然它經常站在法律這一邊,但它過於誠實,以至於無法以通常的理由存在於那裡。正如內德?博蒙特Ned Beaumont:哈米特小說《玻璃鑰匙》中類似於黑幫軍師的人物,一個嗜好美女、酒精、香菸和賭博的政治投機者。——譯註在《玻璃鑰匙》(The Glass Key)中所說的:“我毫無信念可言。”[22]
有趣的是,哈米特不僅寫偵探小說,還寫韻文。在他寫作偵探小說之前,他在門肯的《聰明組》(Smart Set)雜誌中發表了一個故事和一篇散文,《聰明組》是美國最深奧精妙的“小雜誌”little magazine:刊登試驗性文藝作品的非商業性小雜誌、同人刊物。——編注,它也刊載詹姆斯?喬伊斯和重要的現代主義作家的作品。儘管哈米特的政治觀點一直是左傾的,但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就是門肯所欣賞的那類作家:他把深刻的懷疑主義引入現實主義敘事中,並剝離了龐德等人所謂“華麗辭藻”(rhetoric)的文學語言,以反抗1890年代唯美主義混沌的“女性化”調子。哈米特與高度現代主義者之間的唯一區別在於,他把一個新的感悟力融入流行的冒險故事中去了,從“下面”攻擊布林喬亞文化,而不是從上面。
事實上,哈米特和低俗小說在文化上的地位並不像歷史學家通常說的那樣低。《黑麵具》是門肯和喬治?內森(George Nathan)為支撐《聰明組》而於1920年創刊的,而它比門肯自己所預想的要更受尊敬(甚至伍德羅?威爾遜Woodrow Wilson:美國第二十八任(1913—1921)總統。——譯註也是它的訂戶)。《血腥的收穫》是以連載的形式出現在那裡的,因為那個時候,肖“上尉”為了提高他麾下那些作家的聲望,讓他們嘗試更長的體裁。哈米特立刻把手稿寄給了以門肯和喬治?內森為重要作者的阿爾弗雷德?A。 克諾夫出版社,並附信說明他過去與《聰明組》的關係。布蘭奇?克諾夫(Blanche Knopf)審讀了手稿,她是那個時代最敏銳的編輯之一,並是紐約一個現代主義文學沙龍的領銜人物。布蘭奇立刻認可了哈米特的文學才華,但她同時認為:“小說中出現了太多的殺戮……使人不得不懷疑整個故事。”[23]遵照她的意思,哈米特刪去了小說中的兩處爆炸和一處湯米衝鋒槍槍戰。當布蘭奇問起他未來的計劃時,他回覆道,他希望“把意識流的方法,透過簡單的調整後,運用到一個偵探故事中去”。他還指出:“我是少數幾個——如果除我以外真的還有這種人的話——52會嚴肅對待偵探小說、並具有一定文學修養的人……總有一天,總有人會把它看做‘文學’(福特的《好兵》[Good Soldier]不需經太多改動便可變為偵探小說),而我保持著這種希望。”(轉引自Johnson,72)
第二章 現代主義與血腥情節劇:三個個案研究(9)
布蘭奇?克諾夫和阿爾弗雷德?克諾夫是幾位重量級美國作家的出版商,其中有威廉?福克納和薇拉?卡瑟(Willa Cather);他們和門肯一樣是把歐洲的文學現代主義帶到美國的關鍵人物。在其後的二十餘年裡,他們致力於硬派創作的發展,推動哈米特、詹姆斯?M。 凱恩和雷蒙德?錢德勒等人的職業生涯,並最終激起了電影製片廠的興趣。哈米特由此加入美國文學的主流;雖然他從未寫出他所計劃的那部意識流小說,但就在提交《血腥的收穫》一年之後,他告訴布蘭奇?克諾夫,為了完成《馬耳他之鷹》(1930)的創作,他從亨利?詹姆斯的《鴿之翼》(Wings of the Dove)借取了某些情節,而正是這本書奠定了他作為嚴肅作家的地位。
《馬耳他之鷹》從一開始便受到知識分子的好評,他們注意到,小說中的罪行是一團亂麻,追逐是迂迴曲折的,並且對謀殺案的解決不如對一個犯罪環境的刻畫來得重要。稍稍改動一下埃德蒙?威爾遜(Edmund Wilson,哈米特的支持者之一,也是美國文學現代主義的領軍批評家之一)的一個提問:誰在乎到底是誰殺了邁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