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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相對比較容易成名成家(在新文學初萌的歲月,廬隱能拿起筆,是多麼幸運)……這些幾乎是我國首批次的女大學生,在新文化洶湧而過的時代浪潮中,可以說是佔盡了先機。
那緣何苦悶?這種“時代的苦悶”,彷彿一團煙霧,纏繞在一代女學生的心頭,它是否具有普遍性?它又為何偏在廬隱的筆下,格外濃稠?
廬隱出生在一個落魄的官僚家庭,父親早亡,自小隨母親投奔北京孃家,十三歲考入女子師範預科,畢業後輾轉於安慶、開封教書,後又考入國立女子師範大學國文科當插班生。
廬隱的求學路,不可謂之不幸運。“父親”這一形象的缺席,一方面讓廬隱自小,就相對缺少父愛,可從另外的角度看,父親,這一封建家庭最高執掌者的不在位,也無形中削減了廬隱“反封建”的難度,從而給了她的人生,不少自由(廬隱的每個人生重大選擇,幾乎都是自己在做決定)。這種自由一經放大,同某種固執和任性相混合,不經意間,便造就了廬隱的奇妙人生。
有人說,養不教,父之過。可就算父親不在,不是還有母親在、兄長在嗎?他們不照樣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影響廬隱的人生?最起碼,上不上學,去哪就業,同誰結婚,這些方面,還是有發言權的。的確,母親在,兄長在,他們原本可以順勢頂上,成為“封建家長”,幫廬隱做決定。
從廬隱的自述中,我們可以知道,廬隱從小似乎很苦,對於舊式家庭,她並無多少好感,而她與母親的關係,彷彿也不是那麼融洽。
但不容我們忽略的是,廬隱是個以浪漫風格聞名的女作家,她在寫自述的時候,難免會帶上過多廬隱式的“苦悶”,廬隱式的自我抒發,特別是對於早年自我經歷的敘述,我們不能說其違心,因為她的確是從自己的真實感受出發,我手寫我心的,但我們不得不考慮的,是當時的整個社會環境……新文化新道德衝擊舊文化舊道德……廬隱在多大程度上,受社會思潮的影響,才更加對舊家庭抱以“惡感”,這難說。
廬隱命定似的考入女子師範預科。雖然從已知材料看,這是廬隱的兄長起了某種決定性的作用(鼓勵她投考,而非按照母親的意思,讓她繼續在教會學校就讀),但廬隱的人生,從這個時候開始,已經是處於一種“無父”的狀態。
家庭內部穩固強勢的“父……子”模式,在廬隱的人生關鍵期,沒有建立起來,而取父親而代之的母親,作為家庭的首腦,對廬隱的影響卻非常有限,人生重大決定權,一下子都擺在廬隱的自己手上。雖然廬隱一直吐露自我的苦悶,彰顯她和母親的不佳的情感聯絡,但實際上,家庭內部反封建這個工作,廬隱並不需要做。相對於同時代的女兒們,廬隱有著太大的自由,母親可能會對她的匆促的人生抉擇不滿,但到底沒有力挽狂瀾。戀愛、工作、結婚,母親雖然有過反對,但大多聽之任之,上了女子師範的廬隱,彷彿一匹脫韁的野馬,一隻掉線的風箏,一闕流浪的浮萍,即將開始走自己的路。 。。
廬隱:所謂自由(2)
17歲那年,廬隱遭遇了初戀。物件是姨媽遠方的表親,叫林鴻俊,年近而立。他留學日本,半途歸來打點家事,哪知有重大變故,有來無回,窮困潦倒,只能到北京投親謀生。
這時候的林鴻俊,可能算不上多優秀的人才(按現在標準,三十了還沒畢業,除非是博士),但他到底接受過一些新思想的薰陶,加之對於文學的愛好,他和廬隱便有了交流的平臺。《斷鴻零雁記》、《玉梨魂》這種悽美愛情故事,最能打動少女心。
廬隱時年尚幼,情竇初開(未必真正知道情為何物,但她已經知道爭取戀愛自由權),為戀愛衝昏頭腦,毅然要和林鴻俊在一起,加之其性格反叛,母親始一反對她同林鴻俊的交往,她更是偏要把愛情進行到底。
所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母親的反對,更多的是為女兒的未來著想,是人之常情。試想,沒錢,沒家底,年齡又大,前途未卜,空有一腔浪漫,這樣的男人,能不能要?說白了,嫁給他,圖什麼?魯迅先生都說,人必生活著,愛才有所附麗,愛情太虛無,年輕人,一旦陷入愛情至上的情感漩渦中,在愛情裡找人生的意義,往往最終吃苦的,是自己。
從這第一次的戀愛,我們就可以隱約感覺到,在戀愛這件事兒上,廬隱始終讓自己保持著一個反抗的姿態。這姿態裡,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氣,當然也有一種奇異的固執。現代心理學所謂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效應,放到廬隱這正合適……家長愈反對,戀人的愛情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