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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越是激動,鼻翼呼呼地擴張著,像一頭憤怒的公牛。
夏明朗瞥了他一眼,用衛星頻道接通秦若陽,把電話遞了過去。安東尼警惕地餵了兩聲,馬上爆發出一大串夏明朗很難聽懂的土語。沒過太久,談話和緩下來。秦若陽的聲音出現在電臺頻道里:“把他的車還給他,讓他回去。”
“回去?”夏明朗按住耳機,知道安東尼聽不懂中文,還是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這麼大一支車隊,逃掉幾輛車也不是不可能。安東尼願意冒險,我也不想斷了這條線。”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夏明朗總覺得風險有些大,抬眸盯著安東尼問道:“你開哪輛車?”
“我運豆子。”。
豆子……嗯,豆子?夏明朗忽然皺起了眉。。
安東尼心裡有數,遇襲時逃命當然更有效率。他的車停在戰區邊緣的地方,受損並不嚴重,只有碩大的箱體上嵌著幾個黑乎乎的彈孔。夏明朗拉開集裝箱後部的大門,裡面是一包包用粗麻布捆紮好的黃豆。。
“你認識路?”夏明朗眯起眼睛,看著那黑洞洞的大門。散落的豆子在燦爛的陽光下呈現出溫柔的金黃色,從車箱裡瀉下來,像一個小小瀑布。
“當然。”安東尼有些莫名其妙。
“那麼,不介意我搭個順風車吧!”夏明朗微笑著。
嗯?……啊!安東尼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4。(這是斬首的4)。
56扁刺鋒利的刃口沒入暗紅色的泥土裡,無聲而流暢地滑動著,陸臻坐在一截斷牆上,背後是寂靜的非洲的黑夜,月亮像銀盤那樣清澈耀眼。陸臻正在畫的是南喀蘇尼亞第五區的地圖,這張圖他每天都要看三遍以上,早就爛熟於心。雷特的主力暫時就駐紮在那裡,而他的先鋒已經滲透到南珈北部不到100公里的地方了。
夏明朗下午報告了他的最新計劃,寥寥幾句話而已,只說了去路沒有歸途。當然,因為歸途無法計劃。
雷特一直與他的主力部隊呆在一起,要滲透到他身邊變成了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報部甚至已經開始秘密招募非洲裔殺手,不過……夏明朗還是搶在他們之前看到了機會。
一雙制式沙漠靴出現在陸臻的視野裡,恰恰踩在地圖的邊沿,陸臻的視線從下往上走……那人卻忽然蹲了下來。陸臻不自覺樂了,雖然背光看不清來人的面目,但是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一個人,會在私下裡把一個下蹲的動作做得好像規範軍姿那樣標準。
只有陳默。
陸臻收回視線,最後帶過幾筆,完成一張完整的地圖。陳默低頭看著,似乎在思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默忽然抬手按住陸臻的肩膀。陸臻詫異地轉頭,只看到陳默一雙眼睛在月下微微閃著光,明亮而溼潤,彷彿有很多話要說,卻倒不出來。。
“默爺。”陸臻漸漸笑了起來:“怎麼了?”
陳默微微垂頭,又把視線投向了地面。
“默爺,如果小侯爺出事兒了,你會怎麼辦?”陸臻問道。
“報仇。”陳默蹦出兩個字。
“有道理啊。”陸臻點點頭:“我以前一直在想,如果夏明朗出事了我會怎麼辦?曾經有一陣我是心裡很有底的,我想反正他走了,我也不活了,也就沒什麼可怕的……哇靠,默爺,你鬆手!”
陳默眼神冷冷地站了起來,陸臻苦著臉活動肩膀:“至於嘛,骨頭都讓你捏斷了……”
“我答應過隊長不會讓你死的。”陳默但凡有一點怒氣,那聲調都像一盆冰水似凍得死人。
“哦,哦,我知道……”陸臻站起身,把56軍刺插回腿袋裡:“你放心。我發現當事情變得真正有可能的時候,我的感覺和原來完全不一樣。我感覺很安定,很平靜……一點也不害怕。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理解這種感受,但是,你放心,我這裡沒什麼需要你特別擔心的。我發現無論發生任何事,他會一直好好的……在我心裡!我永遠也不會失去他,永遠!”。
陳默眨了眨眼睛,顯然是困惑了。
“你將來可能會理解……沒準兒會。”陸臻發現他好像把陳默給嚇著了,其實按陳默同志的大腦還遠沒能進化到殉情這一節,隨便說句“我沒事兒”就能把人給打發了,他這純粹多餘表達。
陳默仍然一臉懵懂,盯著陸臻看了一會兒,低聲說道:“你不要亂來。”
“那當然。”陸臻連忙保證,用力拍一拍陳默的胸口。
陳默退了兩步:“我回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