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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現實最本質的模樣。
無可迴避的現實。
好像洪水,它奔湧而來,無可阻擋,你只能站上船頭弄潮,又或者……被無力的捲走。
十月,在南珈人們碗中的南瓜第一次超過了飯,不過因為最近太多人離開,這個日子已經比預想中晚了好幾天。
西南部鋒煙已起,夏明朗原本指著飢餓能逼跑難民,無奈事與願違,從各個方向逃難出來的老百姓聚集到南珈。夏明朗已經無力向難民提供足夠的食物,只能最低限度的給孩子們發放一碗南瓜粥,附近所有能吃的動植物都被飢餓的難民啃食得乾乾淨淨。
不過即便是如此,同志們的鬥志仍然昂揚,守了太久,苦難已經成為了生活的常態,好像一切本應該如此。
“又要下雨了!”張浩江看到天空中奔跑著烏青色的雲朵,喀蘇尼亞沒有天氣預報,可是有經驗的人可以利用雲彩來判斷天氣。夏明朗下令各小組注意暴雨侵襲,遠處的天際傳來一聲沉悶的雷鳴,起初大家都沒有注意……沒有人注意到在這次雷聲轟轟之前——沒有閃電。
好幾分鐘以後,陸臻才從地動探測器的綜合資料裡讀出異常,直到半小時後,偵察機傳回第一組模糊的照片……
“叫隊長!”陸臻的聲音清晰鎮靜:“東北面2點鐘方向,30公里左右,有車隊遭遇路邊炸彈襲擊,身份不明。”
沒有求救訊號,照片中看不出東方人的臉,這讓人們感覺平靜很多。雖然這是南珈附近第一次發現路邊炸彈,可是這種事兒該來的總是會來,大家早有心理準備。
夏明朗點齊人馬,全裝出發,身為南珈的實際控制者,他必須去現場檢視一下。
天色迅速地暗下來,沉悶的氣壓讓人呼吸困難,雲層壓得極低,幾乎觸地,半空流動的雲塊好像烏黑的奔馬,它們碰撞在一起,撞出雷鳴與閃電。
暴雨將至。
陸臻感覺到溼熱的風撞到自己的臉頰,帶起他鬢角的碎髮。窗外,遠處的青山氤氳著墨一樣濃重的暗色,夏明朗帶著車隊正在離開南珈,在他們的腳下是彷彿被無限拉伸的暗紅土地,暗綠色的車身在這凝縮成微小的色塊,看起來突兀而又鮮明。他有非常不祥的預感,那種感覺無法形容,雖然他極力地迴避。
一滴巨大的雨水從被狂風從窗外捲進來,砸到陸臻臉上。他看到不遠處的河流在黑暗中閃爍細微的波光,車隊驚起了成片的鳥群,那種像麻雀一樣的小鳥是喀蘇尼亞最常見的飛鳥,成千上萬只小鳥像從低空掠過的烏雲。有兩隻巨大的禿鷲混雜在它們中間,從陸臻眼前掠過,消失在遠方。
太暗了,駐地的街燈忽然同時亮起,四面八方的飛蛾蜂擁而至,還有那些長著長翅膀的白蟻,像雪片一樣在昏黃的燈光裡上下翻飛。
天已經快要黑了,烏雲在半空中賓士、顫抖,失控地滴落雨水。陸臻聽說,在非洲,暴雨的夜晚是屬於魔鬼的。
在隨時有可能遭遇路邊炸彈的道路上,車隊前進得很慢,頭車是一輛老式的機械掃雷車,沉重的大鐵筒輾壓著路面,揚起細粉一般的紅土
天空開始砸落雨滴,稀疏而沉重的雨點選打在悍馬車頂上發出好像炒豆子一樣的爆響。紅土吸飽了雨水,蒸騰出迷茫的霧氣,好像滾開的水面。
“嘿,隊長,前方水深火熱啊!”沈鑫開著玩笑。
夏明朗微微笑了笑,示意大家加速前進。越過溪流,穿過密林,驚飛的小鳥呼啦啦地從茂密的叢林裡飛濺起來,在半空中聚集到一起,又從低空折返。烏雲中滾過玫瑰色的閃電,震徹天地的雷鳴,讓人們的心臟都跟著發抖。
夏明朗無奈地盯住半空中閃電的殘影,暗自祈禱讓雨再晚一點下下來。
然而雨勢突的一轉,前擋風玻璃上忽然暴起一片白光,雨水濺起的水花幾乎遮蔽了整個前方視線。雨刷好像已經不存在了一樣,大燈照不出五米以外,四周的一切景物在暴雨中失去了輪廓,變成模糊的影子。
遠山近樹,豔色的紅土與鐵色天幕通通都消失了,在雪亮的燈光中,雨水像一支支堅硬的水晶柱那樣從天際直插下來,泛出晶瑩的冷光。
“是秦若陽,是我們的車,是秦若陽……”陸臻的聲音從通話器裡撞出來,落地有聲地,以至於連旁邊的方進都驚訝地轉過了頭。
“全速前進。”夏明朗說道。
“我說隊長,我得說一句,咱這也得能看得清路,回頭別翻溝裡去,雖說也不遠了……”沈鑫一邊加速,一邊習慣地叨嘮。
夏明朗苦笑,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