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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朗看到陸臻轉過身,漆黑柔亮的頭髮溼漉漉地貼著額頭,目光清亮如水。他注意到那些亮晶晶的水珠細密地沾在他的面板上,從耳後順著髮尾的弧度滑下去,沿著脖子,路過喉結,在鎖骨處略做停留,等待它的同伴一起,加速流過結實的胸膛和小腹……
夏明朗把菸頭咬進嘴裡,用力吸了一口,嗆辣的煙氣瞬間氤氳了他的雙眼。
“嗯?”陸臻睜大眼睛。
夏明朗微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他沒問題。
陸臻放心地鬆了口氣,從桌上抽出一件T…恤來穿:“還好,你要是坑得我穿三天長袖,我一定饒不了你!哎,你說,你好歹也是個共產主義戰士,黨章都要求我們,要不信牛鬼蛇神,不搞封建迷信……”
“我不喜歡聽。”夏明朗含糊地嘀咕著,每一個音節,每一個聲調都糾結在一起,帶著某種無力的痛楚,又好像撒嬌似地抱怨。
陸臻愣了一會兒,垂下頭,柔和了眉目。
“好啦!我以後會注意的。”
夏明朗微微笑一笑,仰起臉。
陸臻又笑了起來,一派燦爛的模樣,他彎腰吻過他的嘴角:“你先洗澡,我出去拿點吃的。”
夏明朗看著陸臻的背影在門外消失,最後吸了一口煙,把菸頭捏熄。
他很難向陸臻形容當時的心情,那種感覺,就像一道暗色的閃電劈中他的心臟,讓他的每一根血管都在驚痛中顫慄。他甚至不能在第一時間反駁,他根本不能……否則他擔心他瞬間的暴怒會傷害到誰。
那不僅僅是不吉利的問題,不是的……
那些語句就像一把鋒利刀子,輕而易舉地劃開了他有意無意中為自己營造的假相。
夏明朗是一個只活在當下的人,他從不沉迷歷史,也不喜歡幻想未來。他只關心眼前,這一天,這一秒,所以他已經很久沒去想象過沒有陸臻的日子,或者,他從來沒去想象過。因為那沒必要,他理所當然地會死在陸臻前面,即使天崩地裂,他也會為他先擋住。
在他的人生中只有一次險些失去陸臻的經歷,可當時十萬火急,他所有的思緒都在牽掛著陸臻,沒有一秒鐘,顧得上分心想想自己。而從那以後,他再也沒讓陸臻有機會涉險。陸臻永遠會被他安放在最安全地方,或者是他的視線之內,這一切完全出於下意識的考量,即使現在回想起來,都讓夏明朗感覺到不可思議。
他做得天衣無縫,瞞過所有人,連同他自己。而他所有的行為都源於他的懦弱,那是不可承受的痛苦,那是絕對不可以失去的人。
那種未來,就連稍微想象一下,都讓他痛不欲生。
35。
在雨季的尾聲,天氣又開始熱起來。老爹帶上一瓶威士忌酒過來做了一次回訪,李國峰找人修好了被徐知著打壞的車載廣播,大家有商有量,氣氛極為和諧。
柳三變最近每天都樂呵呵的,不停地追問所有人,他兒子應該叫柳思南還是柳思珈,夏明朗不屑地指出他的無恥,哪有人逼著家裡的老婆承認想自個兒的。柳三變嘿嘿笑,得意的很。
偵察機顯示老爹的營地裡人來人往,他們從不知名的地方趕來,往不知名而去。而與此同時,曾經收回南珈的風箏們也悄然飄向遠方。蘇大叔託人傳了訊息過來,最近有好幾拔人在勒多港瘋狂融資,他們在尋找國際高利貸販子,抵押品是將來可能爭取到的土地,礦藏和石油。
南喀蘇尼亞正在醞釀一場全新的戰爭,這將是真正意義上的軍閥混戰,戰後利潤豐厚,全世界的軍火販子和僱傭軍都興致勃勃地湧過來準備分一杯羹。有南邊的軍閥宣佈他們抓到了軍情六處的人,隨即,英國政府宣佈那只是一個離職人員的個人行為。
秦若陽對這些新聞不屑一顧,他口氣平淡地告訴陸臻,事實上,就連中情局的特工也早已經進出過好幾次。
全球……是一個整體,一個渾圓的球體,在這顆地球上發生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會是孤立的,背後總是與全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南喀蘇尼亞緊貼著河流,擁有大量可以耕種的土地、淡水還有石油,這是一塊還沒有被充分開發的處女地,在這裡,未來有無限可能,誰都不願意放棄。無聲的較量,背後的撕殺,天空中懸著無形的絲線,有人在黑暗中亮出牙齒。
世界,對!
這才是政治家眼中的世界,國家與國家之間沒有道德,沒有規則,只有利益的爭奪與分割,觀念的輸出與反輸出。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朋友,轉念又能翻臉為敵。那不是心思單純的人們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