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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牆上用力一踢,身體貼在門板上蕩了回去。光線昏暗,不及那個衛兵看清地上那一灘血肉模糊的腦漿混合物,陸臻的兩條腿已經架到了那人的肩膀上。
鬆手,身體扭轉,強大的絞切力,將對方的脖子徹底的絞斷。
夏明朗站在陰影裡,冷眼旁觀這一切,無聲無息的殺戮,快捷,而精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從頭到尾都只是一擊,剎那間已定生死,就連讓對手多掙扎一秒鐘都是失誤。
殺人是個技術活,這項技能人人都擁有,看似本能,卻更是一種高深的策略。這就像人人都會跑步,卻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參加奧運會。
陸臻從不是身體素質最好的那一個,但是,夏明朗相信他可以贏下所有人——因為他冷酷無情的大腦和精密的計算。
夏明朗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總有一天,陸臻會不再猶豫,毫無遲疑,在舉手投足間解決一條人命。
這就像每一個少年都終將會死去。
並肩 6(上)
陸臻輕捷地從地上跳起,拉出熱能掃描器的探頭伸向門外,不一會兒,收拾好東西走回來:“隊長,暫時清場。”陸臻走得很輕快,落地無聲,像一隻機敏的豹子在梭巡他的領地,有種風發的意氣。
“嗯。”夏明朗仍然有些恍惚,思緒停在某個遙遠的地方。
這正是他一直以來在等待的那個陸臻,從多年以前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夏明朗就在心裡這樣期待著。是他一手勾畫了陸臻的未來,他現在的樣子,每一個稜角都由他細心打磨,每一段骨骼都有他精心的錘鍊。
而此刻,他成長得比他想象中更好更強悍……可為什麼,居然會覺得心疼呢?
那個純白無瑕的少年已經死去了,那個在血色殘陽下向他剖白心跡的孩子……那麼天真、熱情、正直,善良得不可思議的孩子永遠的,消失了。
這是否,就是成長的代價?
“怎麼了?”陸臻感覺到夏明朗的異樣。
“沒什麼。”夏明朗把陸臻拉進懷裡,用臉頰憐惜地磨蹭著他的脖頸。
如果有可能,會不會後悔?
夏明朗問自己。
如果有可能,真希望陸臻永遠不必長大,永遠不必學會這種遊走在生死邊緣的冷靜。一切都讓他來做就好了,天塌下來由他扛著,陸臻只需要快樂地活著就可以了。不必有煩擾,又不必有憂傷,十指不沾血。
“讓你受苦了。”夏明朗說道。
“你這……這說的什麼話。”陸臻從夏明朗懷裡掙脫出來,一本正經地板著臉:“我受什麼苦,我我……我受再大苦也不及你啊。啊不對……我是受苦了,苦大發我了,每天都不敢去想你活著還是死了。現在好不容易又把你圈在我眼跟前了,我連眨眼都不敢,你知道嗎?”
夏明朗失笑。是的,他後不後悔都沒有用,關鍵是陸臻不會後悔。
陸臻把一副喉麥塞給夏明朗:“雜事兒回家再想哈!你爺們兒帶著你征戰沙場呢!專心點!”
雖然不明所以,但夏明朗萬年難得一見的脆弱猶豫讓陸臻產生出無與倫比的滿足感,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滿天的星辰都碎在他眼底,熠熠生輝。
“好啊。”夏明朗點頭微笑,很乖的樣子。
過去沒有如果,未來不容假設,他會好好去愛每一個陸臻。
陸臻真覺得自己快燒起來了,面板的每一寸都往外爆著火星,這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輕易地掌控他所有的慾望……一切慾望。陸臻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他反覆做的一個夢。
在夢裡,他和夏明朗都是來自遠古的戰士,他們舉著戈扛著盾牌、他們跨著馬拿著弓弩,他們站城外高高的雲梯上……場境不斷的變化著,唯一不變的只有他和夏明朗。
他們相愛!他們戰鬥!
背靠著背,在屍山血海中毫無畏懼。
戰火燃燒著落日的血紅籠罩所有的戰場,修長的青銅劍在刺擊中反射出沉鬱的血光,戰士們的鮮血與汗水混合在一起,肆意地揮散,那些火熱的液體潑濺在他臉上,像最熾烈的親吻,燒穿他的骨骼。
想要贏,想活下去,對生的慾望,對勝利的慾望是那樣強烈,心中鼓揚著激昂的快意,血液在沸騰中蒸發嘯叫。
在每一個夢裡,他都這樣盯著夏明朗的眼睛。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
那麼美那樣動人,比所有的火焰更熾熱,比所有的光芒更燦爛,攝人心魂!
陸臻深吸了一口氣,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