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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拳,目的不在傷人,而在使對手失去平衡。年輕鬥士不再努力維持平衡,他撲到地上滾向迪生。
這出其不意的一招令迪生不得不佩服。他採取同樣的出其不意策略,不但沒有往後退,反而一躍而起,跳過翻滾的鬥士,在半空中扭腰轉身,落在另一邊的地面。
鬥士發現自己的攻勢被瓦解,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已經來不及了。他被迪生壓制在地上無法動彈,恐懼和憤怒使他渾身發抖。
“結束了。”迪生輕聲道。
在那緊張的一刻裡,迪生擔心年輕的鬥士會死不認輸。他不想節外生枝,於是開始思索用哪些冠冕堂皇的字眼能讓對手不失顏面地脫身。
“即使退出了梵薩圈,梵薩學會或梵薩嘉拉島上的任何人也不曾質疑過我的榮譽感。”他說。“我命令你表現出弟子對大師應有的尊敬。認輸。”
“我……認輸。”
迪生猶豫片刻後放開他的對手。他站起身來,低頭望著地上的年輕鬥士。“起來。拿下那可笑的蒙面布,站到亮一點的地方。”
鬥士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緩緩跛行向賭場窗戶,然後停下來扯掉蒙面的布巾。
迪生看著他,壓抑住一聲長嘆。他沒有猜錯。鬥士的年紀最多隻有十八、九歲,跟他當初隨羅義泰航向東方時的年紀差不多。那對抑鬱憂愁的眼睛使他想到當年的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他平靜地問。
“史約翰。”
“家住哪裡?”
“我沒有家。我的母親在兩年前去世,我沒有其他的親人。”
“你的父親呢?”
“我是個私生子。”約翰用毫無變化的聲調說。
“我早該料到。”他們的身世相似得令他不寒而慄。“修習梵薩術多久了,史約翰?”
“不到一年。”他驕傲地說。“師父說我學得很快。”
“你的師父是誰?”
約翰低頭凝視自己的腳。“拜託,別問我那個問題。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不能?”
“因為師父說你是他的敵人。即使你光明正大地打敗了我,我還是不能出賣師父。那會使我失去我僅剩的榮譽感。”
迪生靠近他。“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師父是叛離份子,他傳授給你的不是正統的梵薩術,說出他的名字會不會比較容易?”
“我不相信。”約翰猛然抬頭,眼神坦率。“我認真修習,對師父忠心耿耿。”
迪生考慮。他或許可以逼約翰說出那個叛離份子的名字,但那樣會剝奪約翰僅剩的重要所有物,他的榮譽感。迪生沒有忘記只剩下榮譽感可以稱為己有是什麼感覺。
他望著賭場窗戶裡那些浪蕩子的身影。那些人沒有東西可失去,他們甚至不再擁有自我的榮譽感。今晚的失敗很容易就會使約翰變得跟那些人一樣。
迪生打定主意。“跟我來。”
他轉身走向薄霧籠罩的巷口。他沒有回頭看約翰有沒有跟來。
當迪生和約翰抵達碼頭時霧已散去。冷冷的月光照亮隨波輕蕩的船隻,空氣中充滿泰晤士河令人熟悉的臭味。
他們中途只在一家小酒館短暫逗留,讓約翰去樓上的房間收拾他的私人物品。
“我不懂。”約翰推高肩上的包袱,困惑地望著“夏珍號”嘎吱作響的桅杆。“我們到這裡來做什麼?”
“你有時很煩人,約翰,但你成功地使我相信你是真心想修習正統的梵薩術。我猜你沒有突然改變主意吧?”
“改變主意?對於梵薩術?絕對不會。今晚的失敗絲毫沒有影響我的決心。”
“好極了。”迪生輕拍他的肩膀。“因為我打算給你一個正確修習梵薩術的機會。在梵薩嘉拉島的園圃寺。”
“梵薩嘉拉島?”約翰一臉驚愕地猛然轉身,包袱差點掉下來。“但那是不可能的。梵薩嘉拉島在重重海洋的彼端。你打敗我還不夠嗎?你非這樣嘲弄我不可嗎?”
“『夏珍號』是我的船,她將在黎明時出航前往遠東,梵薩嘉拉島是她的停靠港之一。我會給你一封信讓你交給一個名叫瓦拉的僧侶。他是一個擁有大智慧的人,他會傳授你正統的梵薩術。”
約翰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是認真的。”
“非常認真。”
“你為什麼要為我這樣做?你對我並無虧欠。我甚至沒有告訴你你唯一想知道的事,我師父的名字。”
“你的前任師父。”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