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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看信的過程中一直注視著母親,在心裡估猜著會是什麼喜事。但母親就是不念出聲來。於是她忍不住靠近正在讀信的母親,以飛快的動作偷看了一眼。“偕同長女公主”這幾個字立即映入了她的眼簾。她的心驀地激烈跳動起來。憑藉她的悟性,索菲亞立刻意識到某種良機從天而降了,她所朝思暮想的事情就在眼前了。然而這只是索菲亞的推斷,她母親無論如何也不願把信的內容透露出來。以至於當索菲亞旁敲側擊探問的時候,母親還矢口否認,弄得索菲亞愈想愈糊塗。晚飯還沒有吃完,母親終於走向父親,向父親耳語了些什麼。父親跟隨母親退出餐廳,嘀嘀咕咕在門外走廊上說了半天才回來繼續吃晚飯。大約兩個小時以後,又一個信使縱馬疾馳而來。這次捎來的是普魯士國王腓特烈的一封信。這封信同樣出乎約翰娜的意料之外。她依然顫抖地小心拆開信封,東躲西藏地來看這封信。這封信是前一封信的說明和補充。不,準確地說,腓特烈國王清楚地揭開了女皇邀請她母女前往俄國的謎底:
“我十分高興而又直言不諱地告訴您,我特別尊重您與您的公主千金。我總希望能為您的公主創造一個飛黃騰達的天賜良機。因此,我考慮是否把她許配給她的第三等親表兄,即剛上任不久的俄羅斯大公——彼得·烏爾裡希。須知,這是您和您全家與我的共同心願……”
其實這個意思布魯默爾元帥在信中已有所暗示,只不過沒有像腓特烈國王說得如此明白。為了“共同心願”這句話,約翰娜足足看了有10遍。她甚至還用嘴唇吻了這封信。由於過分的激動,她的心臟異常劇烈地跳動起來了。漸漸地,她平靜下來之後,約翰娜卻莫名其妙地滋生了許多擔心來。她又把信重新取出來細讀,越讀越生疑惑。信中說這是腓特烈的希望,也就是說女皇陛下尚無明確表態。再聯想前一封信的內容,那女皇只是明確邀請她攜女兒去覲見女皇而已,並沒有說一定是正式聯姻的事。女皇邀請她母女倆去俄國皇宮裡去,或許僅是一次當面考察,摸不準被考察的還有什麼其他別的公主,大家都分別接受女皇的面試。女皇滿意了就留下,不中意再打發回家。要是這樣的話,誰能進入俄國皇宮還是個問號。萬一索菲亞被退了回來,不僅對女兒本人和全家都是一個恥辱,而且對整個德國皇宮裡的親戚們也是不光彩的。
此時的索菲亞父親與妻子各是各的思路。奧古斯特親王的考慮和擔心是:縱然索菲亞被有幸選中,那麻煩就來了。女兒可能因為與大公結婚而不得不改信俄國東正教。奧古斯特可是個路德派虔誠的教徒呢!如果女兒改信東正教,做父親的是無法接受的。假如由於某種寬容使得女兒還能保留自己的宗教信仰,但仍然有麻煩。奧古斯特想:在那樣一個如此遙遠而又非常野蠻的國家裡,她不改變信仰又怎麼能生活下去呢?
想到這裡,做父親的甚至又憶起了伊麗莎白女皇的種種殘暴來。女皇除了奢侈無度外,還不能容忍任何人一點點小小的過錯。就是在不久前,她不是還把一個德國公主、不倫瑞克的安娜連同她的兒子、小沙皇伊凡無情地投入監獄了嗎?!索菲亞若真的成了這個擁有絕對權利、暴戾而*的女皇的兒媳,既不會學好,恐怕也同樣難免遭受意料不到的災難。何況,索菲亞又是個傲慢、寧折不彎的姑娘,說不定哪天會得罪這位暴君的。
奧古斯特還對約翰娜說:人們流傳的關於俄國宮廷裡的種種*韻事嚇得那些急於把女兒許配給大公的人們退避三舍。這話約翰娜聽進去了,也感到事情並非毫無問題,是值得認真考慮一下。不過,要約翰娜放棄把女兒嫁到俄國皇宮的計劃,那是萬萬辦不到的。她反問丈夫:一個安哈爾特…採爾布斯特的公主是否有權拒絕一樁有益於兩國間友好的婚事呢?她近而啟發丈夫說:一旦女兒成了皇后,她與丈夫都可以在幕後為俄羅斯和普魯士的友好交往效力了。
約翰娜此時已不可能把放出去的念頭收回來。相反,她在自己14歲的女兒身上看到了種種美好的憧憬。由女兒而帶來的一幅令人興奮的政治前途已充分展現在她前面了。她自己那種貧寒拮据、默默無聞的半鄉村生活至此就要宣告結束了。何況,她自打小時候以來,還沒有真正的機遇展示一下自己能說會道的外交才能,這下子有了用武之地了。她忽然又想到普魯士國王的親筆信,信中不也包含了這一層意思嗎?你瞧腓特烈國王始終把她與她女兒的名字放在一起,而且信是直接寫給她本人的,而不是寫給奧古斯特,甚至連名字都沒有提到他,足以見腓特烈國王和伊麗莎白女王是把女主人看作成一家之主的。想到這個份上,約翰娜著實陶醉了,差點兒高興得暈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