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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長期悲傷憂鬱和我兩次分娩的折磨,已使我的身體元氣大傷,自感身體狀況與年齡已不相符。因此我不得不要求還鄉,以延長我可憐的性命。”
葉卡捷琳娜早就想寫這封信了,她也知道這封信會產生什麼後果,但一直找不到機會。彼得大公自投羅網而又找沒趣,終於給她一個得已向女皇陳述的機會。
其實彼得大公看起來是導火線,實際上是受害者,他被葉卡捷琳娜利用了,以此小題大做,聲東擊西。過去受人威脅,她現在又來威脅別人,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她再三提及重返德國,實際上這是她最害怕的。她明知俄國不會放她走,而又偏偏提出走,看似真切,實則虛張聲勢。要真讓她回德國,父親已經不在了,唯一的弟弟又與普魯士國王不和,現在已到奧地利的軍隊中去任職了;她那個渾身都是毛病的母親呢?已被腓特烈剝奪了她在採爾布斯特公爵領地上的所有收入,不久前已在巴黎另作他人之母,改名叫奧爾登堡伯爵夫人。從她悄悄傳過來的少量的書信中已得知,如今她幾乎過不下去,過著貧窮的移民生活。母親這個人歷來是不省事的女人,在巴黎的困境中,她仍然經常陷於*和男女情愛的爭風吃醋之中。她在政界沒有人緣,到處碰壁,已經很難起死回生了。關於母親,經常有些令人不愉快的訊息傳到俄國宮廷來,既給女兒葉卡捷琳娜丟了面子,又使伊麗莎白女皇反感和厭惡。
她母親約翰娜曾多次提出要求女兒資助,她也盡其所能,但自己尚負債累累,又怎麼能滿足母親貪得無厭的需求呢?到1759年的時候,她母親實際上已成了一個窮困潦倒的女人,她抱怨女兒對她資助不夠,這在一定程度上敗壞了葉卡捷琳娜的名聲。所以,葉卡捷琳娜從心裡面害怕這個家庭,真希望沒有這個母親,然而這個家庭總是死死地纏住她不放。因此在她的內心世界,早已沒有德國,沒有故鄉了。倒不是她不講良心忘記故鄉,而實在是因為故鄉已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從她一離開什切青城堡,一離開德國那塊土地時開始,她就下決心不回去了。她告訴自己:“我已屬於俄羅斯了!”她以前曾多次講過,其實心裡面也是這樣想的。
背水一戰(2)
現在她卻寫信給女皇明確要求回德國孃家去,顯然不是真心話。其實這封長信一經朱瓦洛夫轉交給女皇后,她的心情就十分不安起來。就好像在一個賭場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現在是孤注一擲了。女皇為之震動。為挽留大公夫人而事事網開一面,尤其是放棄當前對她的審查,這是最理想不過的了。萬一女皇一氣之下,說:你要走就走吧!這是最壞的可能。如真的走到這一步,她也還會動用腦筋,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的。
但是,她給女皇的長信已經傳過去好幾天了,女皇仍然沒有迴音,對她也仍然是神情冷漠,無動於衷,就好像跟她依然怨恨在心,根本沒有收到她什麼書信似的。葉卡捷琳娜又陷入漫無邊際的不解之中了。也許她根本沒讀這封信?也許她沒有把葉卡捷琳娜的去留問題當一回事?也許她認為時機還沒有成熟?總之,大公夫人是在揣測著。在女皇還沒有作出應有反應之前,她決定天天去教堂,天天當眾去做祈禱,以便讓大家看出她是以平靜的心情對待目前的處境的,更是以虔誠的態度對待俄羅斯的東正教的。她這樣堅持了一段時間後,女皇那邊仍然是毫無動靜,對她的態度亦然,甚至不願意見她了。更加讓她擔心的是,到封齋節的第三個星期,她的目前最可靠的侍女弗拉奇斯拉活娃夫人突然又被女皇下令調走了。她想起了自己的信,或許這就是證明:這封信正在起著與她願望相反的作用。她為此既害怕又痛苦。她發誓不管來什麼人接替弗拉奇斯拉沃娃夫人,她都要給新來的侍女以最粗暴的顏色看看,並揚言她要罵人,還要打人。
她說自己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朱瓦洛夫去找來了一些醫生,醫生們的診斷是脈虛,說休息、吃藥就行了。有的醫生還打保票,說有百分之百把握能治好大公夫人的話,但她不要這些醫生治。她心中有數,身體上是沒有病的。精神的“病”任何醫生也治不好的。所以她提出要一個神父來聽她的懺悔。當朱瓦洛夫找來一個神父時,她又說:“謝謝了,但我想如果方便的話,就把女皇的神父請來吧。”她提出要女皇的神父是有自己打算的:杜比昂斯基神父是她的一個宮女的叔叔。她想把他請到自己的床頭來,是想透過他想辦法調解一下她與女皇的矛盾。因為女皇是很信任這個神父的。杜比昂斯基神父應召而來了,她非常熱情地對待他,向他講出了自己的擔憂和希望。這神父痛快地答應他可以充當調解人的角色。他認為葉卡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