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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此,不只是因為他幾乎沒有脖子的身段、佈滿皺紋的額頭,也不僅因為他是高爾基特別關照過的人,也不光因為不久前他承受住了神話般的哥薩克的瘋狂衝鋒,這主要是因為他那很難被激情和熱血感染的幾近犬儒主義的調侃。敖德薩的青年們總是指責巴別爾過於刻意的自我嘲弄。他們無法親近他的晦澀,害怕他的複雜,尤其懼怕他的眼睛,它們總是笑意盎然,但卻能像錐子一般鑽透人心,讓人不寒而慄,躲之唯恐不及。
在這雙眼睛看來,敖德薩的文學青年們不過是一群可愛的中學生,他們嚮往革命、熱愛詩歌,渴求新時代自己的喉舌,但並不瞭解世界,更不懂得革命。那時,他們的偶像不是巴別爾,而是詩人勃洛克(1880—1921),他生於舊俄、出身名門,但以1918年初寫就的《十二個》被譽為蘇維埃的第一個詩人。在詩中,赤衛隊隊員第一次進入俄國文學,但引領他們在風雪中行進的卻正是——耶穌基督。勃洛克醒悟了革命的正教隱源,嗅出革命的暴力異味,大膽預言革命將回歸正教。
革命的未來在1920年提前到來。勃洛克天才的想象被巴別爾親歷,他果真和那身披花環、高舉紅旗的基督並肩而行。巴別爾隨哥薩克第一騎兵軍入侵波蘭。可是,他一路上看到的卻是一次東正教西征。自古以來,哥薩克就是狂熱的東正教教徒。1920年,哥薩克沿途搗毀波蘭天主教教堂、洗劫猶太教會堂,帶來的是人間地獄。而無論是哥薩克騎兵,還是波蘭天主教戰士,都大肆蹂躪不承認耶穌的猶太人。像勃洛克一樣,巴別爾在正教中看到革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