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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建設狂每年為此耗資2000億日元,在過去的四十年裡堅持不懈,熱情不減,近半個世紀如一日,已先後修築了2800多座大大小小的水壩。到1997年,大型水壩已成功地盤踞到日本97%的主要河流之上。這一數字中,還未將與水壩相配套的河流兩岸的混凝土護岸和放水路等有關工程計算在內。現在,幾乎日本所有的河川乃至山間溪流的兩岸都已被混凝土牆壁所覆蓋和直線化,加之無數的分水路工程,河川工程的總數不下幾萬項。高舉著解決水資源短缺的大旗,建設省將水壩和分水路的建設簡單地理所當然化。眾所周知,在日本,這並不能充分反映真實情況,缺水事件並未發生。河川局實施這些專案的依據,來自於50年代進行的,在對未來人口和產業發展動態進行預測的基礎上,簡單計算得到的相關資料。幾十年過去了,水資源的消費結構和利用方式已發生了重大的變化,然而,那些預測資料仍然一成不變地被河川局簡單地使用著。毫無疑問,時移世異,預測已與現實相去甚遠。據《產經新聞報》報道,河川局追加立項的眾多相關專案,其所能提供和維護的水資源量,已高出1995年日本全國用水量的80%。
這一體系到底是如何具體運作的呢?從有名的長良川河口大壩這一典型事例,可以略見一斑。覆蓋三重、岐阜和愛知三個縣的三大河流流域水系共同匯入長良川,使得計劃中的長良川河口大壩成為一個規模巨大的土建設施。工程相關建設預算高達1兆5千億日元,使之成為世界上屈指可數的鉅額土木建設工程之一。這一大壩的“構想”早在60年代已基本成形,風風雨雨幾十年,其後的經歷,現在已被稱作90年代日本的不振和萎迷的象徵。
自計劃成形的60年代開始,隨後的幾十年間,對水資源的實際需求狀況已完全改變,然而最初的計劃卻始終未能做出相應的調整和改變,只是因為有太多的官僚和政治家們虎視眈眈,紛紛要從如此肥厚的建設資金中獲益。到1979年,新的水資源利用規劃表明,相關三個縣所擁有的水資源量足以保證其未來至少13年乃至20年的需水量,也可能是永遠的需水量。三重縣政府清楚地意識到了水資源的富餘情況,同時,也非常擔心因為這一大型水壩建設專案的開工,會導致縣財政將不得不背伏極其沉重的包袱。但另一方面,卻又不敢擅自申請取消這一已經獲得通產省(現在的經濟產業省,簡稱MITI)批准和支援的龐大計劃。因為一旦停止建設這一水壩工程,MITI會立即取消對其的進一步撥款。1979年,三重縣政府派遣縣計劃辦公室主任Takeuchi Gen’ichi向MITI彙報新的相關資料,並請求延緩這一專案的建設。遭到了MITI產業水資源利用辦公室負責人的嚴正駁斥,“你不能到現在才告訴我們,什麼水資源過剩。”MITI不能允許1979年水資源過剩的現實狀況來侵犯早在60年代就已堅定地被確定下來的宏偉“構想”。保持河流水系的自然狀況,不要再阻攔日本殘存的最後的大河,環境保護團體為此進行了強烈的抗議活動。不過,沒有人在意他們的聲音。這一工程於80年代開始建設,目前,中央大壩已全部完工。與水壩相配套的大規模的水路網和一系列輔助性防洪設施的建設,至今仍在三個流域範圍內轟轟烈烈地進行著。
構想一旦形成,就成了金科玉律,永遠不得改變。正如諫早灣溼地圍墾事件一樣,隨時間的推移,雖然遭受了越來越激烈的反對,儘管外部實際情況已發生了重大變化,但構想始終不能被改變。在研究探討日本的官僚體制時,首先必須充分理解這一簡單的原則。官僚政府的一個構想,正好象一個終結者機器人,一旦命令程式被啟動,無人再能解除或是改變。那怕是跌倒,甚或是失去一條腿或一支胳膊,但終結者會爬起來,繼續前進永不後退,直到最終執行完預定程式,完成自己的使命。在這一過程中,人類的力量已根本無法使其停止。
有一首古老的詩這樣寫道:“雖然磨坊之神磨得很慢,但他磨得極細;儘管他常常只是耐心地駐立等待,不過他磨得非常準確。”日本的政府機構正是這樣的一個磨坊之神。1998年8月,鑑於市民的強烈反對,京都市政府取消了一項在先鬥町建造一座與周圍古老街巷完全不相協調的立交橋的土建計劃。不過,一旦喧鬧的塵埃稍稍落定,事情的真相就變得愈加明朗起來。市政府這次取消的只是目前橋樑的設計方案,還保留著日後在同一地點設計建造新的立交橋的權力。不管設想是如何的錯誤百出,也不論遭受怎樣的激烈批評,再過五年,再過十年,或是再過二十年後,可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