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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臣,他背後會有多囂張,也就可想而知。”
“然而今日臣面對朝廷百官,不能不據實而言:臣實不聞魏元忠曾有此言,完全是張昌宗威逼臣做偽證!”
驟出意外,偌大一個朝堂上頓時靜得落針可聞。半晌,張易之張昌宗兄弟齊聲大叫道:“他胡說!張說和魏元忠同謀,都是反賊!”
武皇一怔,霍地坐直了身子,沉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激動,又是憤怒,訥訥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張易之出面回答:“臣曾親耳聽到張說把魏元忠比作伊尹、周公,伊尹放太甲,周公攝王位,這不是想造反是什麼?”
二張倒也聰明,知道應該出言挑起武皇對權力敏感的神經。可惜他們實在讀書不多,舉例不當,此言一出,場中已經有人忍不住偷笑。
張說沒有笑,繃著臉一本正經地回答:“易之兄弟不過小人之輩,徒聞伊、周之語,安知伊、周之道!”
他毫不客氣地把二張斥為小人,接著道:“當日魏元忠初登相位,臣前往道賀,確曾勉勵他以伊尹、周公為己任,只因伊尹輔商湯,周公輔成王,皆事君至忠,古今敬仰。陛下用宰相,不學伊、周,又該學誰呢?”
朝臣們掩口而笑,二張的俊臉燒得通紅,史載二張作應制詩多以宋之問等人代筆,曾有朋友認為二張畢竟是公卿子弟,斷不致於如此沒用,恐怕是史官刻薄,但從此例來看,二張肚裡的墨水著實不多。
看到張氏兄弟受窘,一向護短的武皇心裡也很不舒服,張說的語氣卻越發慷慨激昂,深施一禮道:“臣豈不知今日附張昌宗立可拜相,附魏元忠立致族滅!但上有青天,臣畏懼元忠冤魂不滅,不敢妄奏誣告。”
精明的武皇豈會猜不出前因後果?分明就是張說這小子不地道,拿張氏兄弟耍著玩嘛!自己視若珍寶的小情人竟被人如此欺辱嘲弄,武皇不由得心頭火起,大怒道:“張說,你這個反覆小人!出爾反爾,也該一起治罪!”
第二天再次廷辯,張說仍不改口。盛怒的武皇真把他當犯人收押起來,派了幾個宰相和親信武懿宗一道審理,張說橫下一條心死也不肯誣陷魏元忠,仍然口口聲聲說就是二張威逼陷害。武皇氣得不行,她現在倒也不真信魏元忠說過那話,就是咽不下那口氣,但還未採取行動,朝野已經有所反應。曾經勸諫武皇少納男寵收斂私生活的宰相硃敬則首先進言:“魏元忠素稱忠正,張說所坐無名,若無故治罪,恐失天下之望,請陛下三思!”
曾要求武皇傳位太子的平民蘇安恆業再度上書,他本非朝官,說話更無顧忌,直指張氏兄弟無德無功卻蒙受深恩,不思報效,反而豺狼成性,陷害忠良,禍亂朝綱。自從魏元忠下獄,長安城內街談巷議,皆以陛下委任奸佞,斥逐賢良,群情洶洶。最後表示,若這次刑罰不當,“恐人心不安,別生它變”,外則四夷入侵,內著百姓舉結義兵以清君側,“爭鋒於朱雀門內,問鼎於大明殿前,陛下將何以謝之,何以御之?”就是說處理不當恐怕要亡國了,而他提出的解決辦法是平反魏元忠,至於二張麼,就算皇帝捨不得殺,那也應該奪其榮寵,剪其羽翼,不能再讓他們手握大權,驕橫妄為。
可以想象二張看到這份上書的反應,氣得一佛涅磐、二佛昇天,要殺蘇安恆,幸有硃敬則等人救護,而他到底是平民,武皇也不想落人話柄,殺一個愛國心切勇敢進諫的平民,蘇安恆逃得一命,魏元忠被貶為從九品下的高要校尉(今廣東高要縣),高戩和張說都流放嶺南。
然而二張餘怒未消,仍不肯罷手,借幾位東宮同僚為魏元忠餞行一事再生事端,叫人化名“柴明”誣告這幾人與魏元忠在商量謀反。武皇讓監察御史馬懷素負責審理,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想讓小情人開心,還是感覺厭煩想早點了結此事,特地當面囑咐馬懷素:“此案鐵證如山,只要隨便問幾句話就可以奏報了。”只一刻工夫,已接連派了四次宦官來催促結案:“謀反情形明明一清二楚,為何拖延那麼久!”
馬懷素稱他還需要找到原告柴明和被告對質。武皇不耐煩地道:“我怎麼知道柴明在哪裡?你只需要根據案情判案就可以了,何必去找原告?”
馬懷素老老實實地答,找不到原告他沒法子結案。接連碰壁的武皇不禁大怒:“你是不是想包庇叛逆?”
馬懷素道:“臣不敢包庇叛逆。魏元忠以宰相之尊北邊外放,幾個朋友為他餞行,若說這就是謀反,臣實在不敢這樣定案。陛下手握生殺大權,欲加之罪,聖衷獨斷即可,如果要臣來審理,臣不敢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