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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的看法,或者已經有了一個較為成熟的看法。而如果說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那麼也就是說,這種矛盾的實質其實已經成了敵我性質。而唯有敵我性質的矛盾,才會是不可調和的。楊誠真會是這樣看的麼?如果真是這樣看的,在如何處理中紡的問題上,楊誠也很可能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個較為成熟的看法和認識。想了想,李高成有點試探地對楊誠說道:
“說實話,這兩天都讓這些表面上的事情給纏住了,整整兩天兩夜了,睡了也就那麼五六個小時。今天一上午又來了兩撥中紡的人,就光聽了他們談問題、談意見了。反映了那麼多事情,又各有各的說法、各有各的理由。對中紡的問題究竟該怎麼看,還真的沒往深處想。楊書記,你今天也聽了他們的一些說法,我不知道你對此都有些什麼初步的印象和看法?”
“具體的我並不瞭解,早上聽了聽那幾個人的反映,剛才又看了看他們送來的材料,尤其是聽你剛才說有一兩萬工人都參與了鬧事,而且幹群關係對立到那麼嚴峻的程度,看來問題要比咱們想象的嚴重得多。依我看,這場矛盾的實質,發展到現在,最主要的癥結就是,幹部已經徹底地把群眾看作了他們的對立面,而群眾也已經把幹部當作了最讓人憤恨、最不可饒恕的敵對面。”楊誠似乎全然陷入了一種深思之中,對李高成那種試探性的話語好像一點兒也沒察覺、一點兒也沒在意,“老李呀,這只是我個人的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我覺得,如果一個企業的領導同職工們的思想和感情已經產生了難以調和的對立,即便是這些領導幹部沒有任何問題,那也一樣是嚴重的失職和讀職。換句話說,這樣的領導班子其實已經失去了存在價值,或者說,它的存在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絕大多數的工人都不聽他們的指揮、絕大多數的工人都加入了反對他們的行列,如果我們對這樣的領導班子還存在什麼幻想,甚至還想保它過關,最終的結果只能是雞飛蛋打一場空,既保不住這個班子,又讓我們失掉了民心。老李,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下決心了?”
從理智上講,應該說楊誠的看法和想法確實是成立的,從某個方面看,可以說是一語中的、切中了要害。然而不知為什麼,在感情上李高成卻無法接受楊誠的這種說法。不管怎麼說,即便公司的那些領導十惡不赦,但在還沒有進行任何調查,還沒有找到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這麼過早地下結論、而且是如此嚴厲的結論,是不是顯得有點過於草率、過於武斷了?何況你現在聽到的和看到的只是一面之詞,你並沒有同公司的領導幹部進行過任何接觸,在這種情況下,又如何就這麼急急定論,想把公司的整個班子全都摞到一旁?還有,這次工人鬧事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麼,工人們背後是否有什麼背景,這些我們並沒有真正鬧清楚,怎麼就可以這樣蓋棺定論地下結論?特別是讓李高成在感情上難以接受的是,中紡的問題是我一個人親自去處理的,中紡的情況在市委市政府的領導班子裡我應該是最熟悉的,中紡領導班子的基本情況我也一樣是非常瞭解的,所以對中紡的問題,最有發言權的應該是我,對中紡的問題如何下結論,首先應該由我來做,至少也應該先聽聽我的意見。作為一把手的市委書記,你怎麼可以還沒有聽我的彙報就匆匆忙忙地準備下結論呢?沉思片刻,他便對楊誠說道:
“楊書記,是不是你聽了今天上午那幾個職工代表的反映,所以就覺得中紡的這個領導班子已經不可救藥了?”話一出口,他立刻就感到後悔了。他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話裡不滿和嘲諷的意味,同時他對自己立場的瞬息變化也不禁感到暗暗吃驚。在來這兒以前,他還想著如何說服市委書記下決心解決中紡的問題,尤其是想說服市委書記應該儘快組成一個比較大的專案調查組,馬上到中紡進行全面的稽核和清查,與此同時再組成一個暫時性的工作班子,全面接管中紡的領導工作。然而不知為什麼,來到楊誠這兒還不到一刻鐘,自己的情緒和立場好像一下子就全變了,就僅僅是因為楊誠的那些話刺激了自己的自尊心,或者是讓自己感到無法下臺嗎?他突然覺得,原來在自己感情的深處,還是容不得別人對同自己有關的情感和事項上的任何傷害。所以在自己的下意識裡,對中紡的那個領導班子,更多的只怕還是愛憐和袒護。自己怎麼會這樣?自己又為什麼會這樣?想到這兒,他趕緊又口氣委婉地補充說道:“其實任何人都一樣,只要一聽了那些工人們的訴說,一看了工人們的那些材料,都會有這種感覺的,包括我自己也一樣。”
“不,老李,我覺得這種看法不對,對中紡的問題尤其不應該這樣看。”楊誠依然沉浸在一種困心衡慮的思